断臂之痛,全军覆没之耻,已将谢道安重新淬炼了一遍。
如今的他气息更加内敛,但也更加危险,如同一条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
“好!”
郑暄要的就是这种被仇恨驱动、又足够狠辣的人去对付王潇。
“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拨付三万京营精锐即日南下!记住你的任务,拿下鹰钩嘴,断了王潇的根基!”
“若是此番再败......你应该知道后果。”
谢道安深深低下头:“末将明白!若不能完成任务,末将提头来见!”
“去吧,本王再写道密旨让宁州知府全权配合,李茂若是识时务,暂时不必动他。”
宁州知府?
谢道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翌日。
他手持兵符,点齐三万京营精锐,悄然离开帝都。
经历过莽山惨败,谢道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目空一切的将领。
他变得极其谨慎,甚至有些多疑。
大军沿途昼伏夜出,避开主要城镇,专走偏僻小路。
探马斥候如同蛛网般撒向四面八方,监控范围扩展到方圆三十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需立刻回报。
军纪更是被谢道安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苛程度。
但凡有士卒敢于违反静默行军的命令,大声喧哗、随意生火、或者私自脱离队伍,无论缘由,一经发现立斩不赦!
短短数日,便有近百颗人头落地,悬挂在行军队伍之中。
在谢道安这种近乎残酷的严密掌控下,三万大军如同幽灵般悄然南下,行动极其隐秘,竟无一丝一毫的情报泄露出去。
......
......
宁州。
山雨欲来,乌云压顶。
连日来忙于水利工程收尾的知府李茂,刚从城外返回府衙,便感到阵阵莫名的心悸。
他并非胆小怕事之人,可如今身份特殊,与莽山军牵扯甚深,由不得不谨慎。
略一思忖他立刻下令,将麾下五百名乡勇全部调集到府衙附近驻扎,加强警戒。
同时,又让那三十名莽山军精锐士卒寸步不离地贴身护卫。
如今的李茂财大气粗,自然不在意区区这点开支。
负责护卫的莽山军小旗官见状,再次开口劝道:“李大人,我看您这几日心神不宁,城外水利工程主体也已完工,只剩些细枝末节。”
“此地已成是非之所,何必再继续滞留?不如尽早动身,前往鹰钩嘴与夫人汇合,方为上策。”
李茂沉默片刻,望着窗外阴沉的天色,最终下定决心:“再等一日。明日一早,本官亲自去城外做最后验收,只要确认主体工程无虞,灌溉水道畅通,我们便立刻出发!”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