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年等人的目瞪口呆中,原州城下上演了一场血腥屠杀。
陈显达挥舞着已经卷刃的长刀,试图组织抵抗,可在绝对优势的莽山骑兵冲击下,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分割,包围,歼灭。
一名莽山军骑兵策马掠过,手中长矛如同毒蛇般刺出,精准贯穿了陈显达胸膛。
摄政王郑暄最为看好的将领,耗资无数金银打造的十万荡寇军主帅,就此殒命。
残存的士卒彻底没了抵抗意志,如同待宰羔羊般被莽山军骑兵无情砍杀。
不到一炷香功夫,城下战斗便彻底平息。
千余荡寇军残兵尽数伏诛,无一生还,尸体层层叠叠堆积在护城河边。
城墙上,周年脸色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一介文官,何曾见过如此惨烈恐怖的景象?
一旁守将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不少士卒更是被吓得呕吐不止,瘫软在地。
这时,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李嗣业勒住战马,抬起那张被鲜血笼罩的脸庞,运足中气声若洪钟:
“我乃莽山军李嗣业!限尔等一刻钟内打开城门,跪迎王师!若敢迟疑,待我大军破城之时,必——屠——尽——全——城,鸡——犬——不——留!”
这充满血腥气的怒吼,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城墙众人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也没人敢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守将面如死灰看向周年。
周年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开、开城门,快开城门!”
守将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喊道。
陈显达苦苦哀求的城门,被李嗣业一通威胁,在绞盘的吱呀声中缓缓洞开。
原州就此兵不血刃,落入了莽山军手中。
......
......
孙寨。
战斗已然结束,但杀戮并未停止。
近两万名俘虏被驱赶到一片相对空旷的平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
不成想,莽山军士卒拉来数十辆马车,面无表情地给每人发了一块粗糙干粮。
见此,不少俘虏竟然抱有一丝侥幸,以为这是战后的例行食物配给。
他们狼吞虎咽地咽下干粮以表服从,却不知,这将是人生最后一餐。
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王潇策马缓缓经过这片即将行刑的区域。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俘虏,眼神如同看待一堆毫无意义的数字。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突然从俘虏人群中响起。
“王将军!王统领!小的吴寒!我们在隆安有过一面之缘啊!”
王潇勒住马缰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烂文士袍,脸上沾满污血的中年人,正拼命从俘虏群中探出身子,朝着他挥舞着双手。
这不是曾经作为郑暄特使,前去隆安传递命令的吴寒?
吴寒见王潇看向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王将军!小人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啊!”
“求您高抬贵手,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回帝都后小的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