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莽山军与大楚朝廷已彻底撕破脸皮,再无转圜余地,未来的每一步都将是在刀尖上跳舞。
人口数量乃是爆兵的根本,蚊子再小也是肉,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哪怕是以战养战。
“都听明白了?”王潇沉声问道。
“明白!”
众将轰然应诺,声震屋瓦。
“好!各自依计行事,出发!”
军令下达,两路大军并未打出旗号,而是趁着朝霞悄无声息地离开鹰钩嘴。
临下山前,王潇勒住战马,目光深沉地回望后山。
他招来留守主将张定边再三叮嘱:
“后山那位务必看好,她的安危重于一切,这是死命令!”
张定边神色一凛,抱拳沉声道:“大人放心,末将以性命担保!”
王潇点点头,又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递了过去:
“尽快将此信送至宁州知府李茂手中。”
交代完这两件事,他不再犹豫,一夹马腹,在亲卫的簇拥下沿着山道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苍茫林海中。
偌大的鹰钩嘴随着主力尽数开拔,顿时变得空旷寂静起来,只剩山风吹过林梢的呜咽。
后山小院内。
徐凌霜独坐窗边,一时竟感到几分失落。
这几日她曾数次向门口守卫打听苏姐姐的下落,得到的回复却千篇一律:
苏姑娘去外地探亲了,归期未定。
再问其他,比如王潇去了哪里,那些士卒便如同锯嘴葫芦一言不发。
与此同时,小院里突然多了四个身材粗壮、手脚麻利但又沉默寡言的老妈子,负责照料她的饮食起居。
这种看似周到实则更加严密的看守,让徐凌霜心中那股不安愈发强烈。
自怀孕以后,她时常感到精神不济,头脑昏沉,但苏姐姐那日听到战鼓声后匆匆离去的背影,却如同烙印般清晰。
她总觉得,这“探亲”绝非那么简单,背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被困在这方寸之地,身边皆是看守,徐凌霜纵有满腹疑窦也无从探寻,只能将这份不安深深压在心底。
数日后。
宁州府衙,后堂书房。
李茂神色轻松地屏退左右,当他拆开那封密信后,脸色瞬间大变。
“这、这......”
“好端端的,怎么就兵戎相见了?”
还郑重要求他去鹰钩嘴避难?
那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知府之位怎么办?
日进斗金的四通镖局怎么办?
这偌大的家业,难道就此舍弃?
就在他心绪不宁难以决断之际,门外心腹长随低声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