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内重新恢复安静,过了好一会儿,苏知闲才用沙哑得嗓音艰难开口。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谢道安此刻眼中只剩麻木和认命,咬着后槽牙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王爷的命令你敢违抗?派人.....立刻派人去鹰钩嘴求见王潇,将王爷的密令呈上,询问踏山军该如何‘归附’!”
听到“归附”二字,苏知闲犹豫了。
“我们、我们以后真的要听命于他?”
谢道安缓缓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非也,王爷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让我们好好地‘辅佐’他!”
他在“辅佐”这个词上刻意加重读音,其中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
......
翌日。
鹰钩嘴正堂,下方跪着来自踏山军的士卒,头颅低垂,姿态谦卑到了极点。
王潇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快速扫过密信上的内容,他先是一愣,随即,一阵毫不掩饰的大笑声从喉咙里迸发出来。
简直意外之喜啊!
这郑暄够意思,给钱是真办事啊!
“回去告诉谢道安扫榻以待,准备好交接事宜!三日后,本统领亲自驾临踏山军!”
将那战战兢兢的信使打发走后,王潇立刻召集了吕轻侯、李嗣业、崔乾佑等一众将领前来议事。
吕轻侯心思缜密,率先提出疑虑:
“大人,此事虽看似喜讯,但不得不防。谢道安、苏知闲等人经营踏山军日久,岂会甘心拱手相让?万一其中有诈,设下陷阱......”
“依属下之见,不如先派一队精锐兵马前去控制住关键要道和寨门,接管防务,待局势稳定大人再行前往,方为稳妥。”
王潇却是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轻侯多虑了。如今莽山军对郑暄而言作用巨大,需要我们替他敛财,清除异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不会允许谢道安乱来,坏了大事。”
“至于谢道安此人......我了解他,或许能力有限,但对主子绝对忠诚。”
“既然有郑暄的亲笔命令,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私自行动,更别说设下陷阱谋害于我,谢道安没那个魄力,也没那个必要。”
话虽如此,王潇也绝非鲁莽之辈。
三日后,当他亲赴踏山军大本营时,依旧做足了万全准备。
至于是不是惜命,懂得都懂。
李嗣业率领一千名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作为前锋,旗帜鲜明,刀枪耀目,浩浩荡荡地开出鹰钩嘴。
王潇则领一千精锐作为中军,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