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有银子?”
“十两安家银?还管饱!”
“抚恤金翻倍?”
早说啊!
废那么多话干嘛!
刚才还在拼命劝阻的百姓,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县尊老爷高义!小人愿往!”
“算我一个!跟那帮山贼拼了!”
“为了银子......不,为了救官军兄弟,我也去!”
李茂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悲壮决然的表情。
很快,“隆安县令不惜散尽家财、招募义士、誓死救援被困官军”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宁州,乃至附近州府都有所耳闻。
不明真相的各地官员和士绅百姓听闻此事,无不对李茂交口称赞。
“隆安县令真乃忠义之士也!”
“危难时刻方见忠臣,此人可堪大用!”
这些赞誉之声,自然也传到了摄政王特使的吴寒耳中。
他立刻就明白了这一连串操作的深意。
这哪里是去救援?
分明是王潇和李茂相互配合,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旨在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
“妙啊!先是营造悲情树立忠义形象,再用重金驱使愚勇,既凑足了人手,又博得了名声。是个人才!懂得借势,更懂得如何把事情做得漂亮!”
吴寒忍不住抚掌赞叹,这样一位既懂得实务,又善于利用规则的官员上位,对王爷,对他自己都大有裨益。
“宁州知府的位子,非他李茂莫属了!”
至此,吴寒觉得隆安之事已了,便不再耽搁,带着二十万两的白银返回帝都复命。
至于李茂私下塞给他的那三万两“考察费”,自然是心安理得地笑纳。
......
三日后,隆安县西门外一片喧嚣。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李茂私下许诺的各种好处,终于七凑八凑出一支杂牌军。
队伍核心是县衙里能调动的百余名衙役和捕快,好歹受过专业训练。
除此之外,还有足足五百名银钱雇来的乡勇青壮,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
有锄头、有扁担,甚至还有削尖的木棍,身上穿的也是各色杂乱,看上去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李茂身穿劲装,外面还套了件不知哪里找来的皮甲,有些不伦不类,但架势摆得很足。
“吉时已到!”
在万千父老乡亲的期盼中,这支杂牌军大摇大摆地朝鹰钩嘴方向进发。
一路上敲锣打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李青天要去剿匪救人。
三日后,队伍正式踏入莽山东麓。
一些身穿莽山军服装的“山贼”出现在道路两旁的山坡上,射箭、扔石头,妄图阻止李茂前进。
但这些攻击显得软弱无力,准头也差,更像是敷衍了事。
衙役和乡勇们按照事先排练好的阵型,举着简陋盾牌一阵咋呼,那些山贼便纷纷“败退”下去,留下一地粮草、兵器。
骑在马上的李茂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是王兄弟在配合演戏,自然十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