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约定？
根本不存在，甚至忘乎所以。
强迫？
似乎也谈不上，半推半就，欲拒还迎罢了。
至于那第三条……
王潇看着香汗淋漓、早已将什么规矩都抛到九霄云外的崔令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娘子，事情有些不对啊。这约法第三章……好像……你自己也没遵守啊？这方式不算奇怪吗？”
正沉浸其中的崔令仪被这话问得猛地回神，意识到此刻境况，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伸出小手一把捂住王潇的嘴，声音又娇又颤：
“你、你、你给我闭嘴！不许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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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恢复到圣人状态的王潇对玄字营下达指令：
增派精锐人手，十二时辰不间断监控季博达及其核心党羽的一切动向。
包括其府邸出入人员、常去地点、与各方接触细节，事无巨细，均需记录上报。
安排完这些，王潇又特意叮嘱父亲一番。
经过上次演武堂“切磋”，王大牛对这个深藏不露的好大儿已然彻底刮目相看，对他的话自然高度重视。
“父亲，近期朝堂风向有些不对，太子势头正盛，狗皇帝心思难测，我们需暂避锋芒，低调发育。”
虽有些不服，但王大牛还是郑重应下。
此外，他还暗中将儿子提供的人手，以各种名义安插进兵部一些关键却不显眼的岗位，在朝堂之上的言行也收敛不少。
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看哪个不顺眼的官员就吹胡子瞪眼，甚至挽起袖子上去“理论”一番。
甚至他还按照王潇的建议，在面对太子崔浩时，也刻意摆出了几分和颜悦色。
对于太子一系提出的某些议案，偶尔还会投赞成票，或是保持沉默，隐隐显露出一种想要与太子缓和关系、甚至和解的势头。
可越是如此，龙椅之上的建元帝非但没有欣慰，反而眼中掠过一丝晦涩。
权力的天平似乎开始倾斜，但这倾斜的方向与时机，却不是他这个皇帝真正乐见的。
半月之后，玄字营的密报如期而至，证实了王潇的预感：
季博达等人已谋划完毕，准备在三日后，借一批从云州制造署运抵帝都的军械做文章。
负责此次兵器验收的兵部主事徐通，已被季博达重金买通，他们计划在验收环节做手脚，然后以“以次充好、贪墨军资”的罪名，矛头直指兵部尚书王大牛！
王潇接到密报后不怒反笑，计上心来。
“父亲，即便此次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但建元帝和季博达依旧不会死心，肯定还会有下一次，下下次，防不胜防。”
“不如……我们顺势而为，以退为进！”
王大牛眉头紧锁：“以退为进？如何退？难道真要认下这罪名？”
王潇眼中寒光一闪：“自然不是真退，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暂时示弱，麻痹对方，待真相大白时雷霆一击！”
”彻底斩断这只伸过来的爪子，让他们知道疼！”
王大牛沉吟片刻，最终重重一拍大腿：
“好！就依我儿之计！你说怎么演，为父就怎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