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开门!”
“速速开门!我乃......”
城墙垛口后,睡眼惺忪的值守士卒牛二被吵醒,揉着眼睛探出半个身子,没好气地骂道:
“你什么你,嚎什么嚎,急着奔丧啊?”
“这才什么时辰?识相的速速离去!再敢喧哗,小心爷爷的箭不长眼,要了你们的狗命!”
侍卫队长闻言不怒反笑,声音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冷傲:
“放肆!车内坐着的,乃是刚刚游历归来,当朝首辅沈渊沈大人之子!”
“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迎公子入城!耽误了时辰,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首……首辅之子?”
牛二一个激灵,那点残存的睡意瞬间被吓得烟消云散,冷汗都出来了。
“贵、贵人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守将大人!这、这规矩……请您先把表明身份的物件用吊篮递上来验看……”
侍卫队长冷哼一声,但还是恭敬地回到中间那辆最为华贵的马车前。
车窗的帘布被一只修长的手掀开一角,一块雕刻着繁复花纹和“沈”字的玉质令牌被递了出来。
侍卫队长小心接过,放入城墙上缓缓放下的吊篮中。
不多时,西门守将连盔甲都来不及穿戴整齐,便带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士卒亲自跑下城墙,命令手下合力将那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开。
“末将不知是沈公子归来,手下人无礼,冲撞了公子,万望公子海涵!”
守将躬身行礼,额头冒汗。
至于这个时辰是否应该开启城门?无人敢提半个字。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一切规矩都可以变通。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洞,车轮声在幽闭的空间内回荡,经过那名守将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
车窗的帘子再次被掀开,沈明瑾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露了出来。
“刚刚耽误本公子入城的,是哪一个?”
扑通一声!
牛二吓得魂飞魄散,战战兢兢地爬上前,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咚咚磕头。
沈家两位公子的大名,京城谁人不知?
喜怒无常,视律法如无物,草菅人命那更是家常便饭,偏偏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首辅爹撑腰……
看着手下这般模样,守将心中也是不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拱手求情道:
“沈公子请息怒,是末将管教不严!”
“这蠢货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末将一定重重责罚他!还请公子……”
沈明瑾却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甚至带着赞赏:
“坚守岗位,按规章办事,何错之有?非但无过,反而有功!赏一千两银子,算是对他尽忠职守的犒劳。”
说完便将车窗帘子放下,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留下守将和瘫在地上的牛二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和难以置信。
这位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