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瑾强迫自己压下心中惊惶与怒火,重新换上一副沉痛担忧的表情回到前院。
谢昭君仍坐在原处,见他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
锦明,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明瑾长叹一声,语气带着沉重:
方才收到急信,我父母...因长途跋涉,病倒在半路了。
说着,他恰到好处地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算计,老人家年事已高,这一路颠簸实在辛苦...
谢昭君闻言顿时面露担忧:
这....婚姻大事,若二老不能到场,实在可惜。不如我派人去接应,也好让二老好生休养?
不可!
沈明瑾急忙阻止,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立马又放缓语气,握住谢昭君的手柔声道:
婚事临近你我皆需准备,岂能再为此事分心?况且父母只是小恙,休养几日便好。
待婚后,我再陪你一同去探望二老,可好?
谢昭君虽觉遗憾,但见沈明瑾如此,便也不再坚持,反而温言劝慰他不必过于忧心。
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大将军府后,沈明瑾这才惊觉自己早已冷汗涔涔,里衣尽湿。
回味着方才编造的谎言,他突然生出几分自得——
如此险境也能轻易化解,真是个小天才!
为此,沈明瑾决定好生自己一番。
吱呀——
房门轻启,远房表妹嫣然一笑,公子怎么又来了,就不怕你夫人.....
沈明瑾迫不及待将人搂入怀中,洋洋得意道:
解决了个麻烦,自然要来犒劳犒劳。
烛火摇曳,罗帐低垂。
沈明瑾沉浸在温香软玉中,暂时忘却了聘礼失踪的烦恼,也忘却了那个还在府中安睡的未婚妻。
窗外,月色朦胧。
颠鸾倒凤的二人并不知晓,这副活春宫早已被暗处的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
......
吁——
济州城南五十里处,王潇猛地勒紧缰绳,战马前肢高高跃起发出一阵嘶鸣。
身后五千名琅琊军骑兵齐刷刷停下动作,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黑压压的军阵如同乌云压境,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见此,不远处的数十名黄天军骑兵脸色齐刷刷发白。
为首将领孔德更是手心止不住冒汗——
听闻大小姐回济州参加婚礼,大统领命他前来迎接,可没听说带了这么多人啊!
这阵势,莫非是要顺手拿下济州?
孔德硬着头皮策马上前,对谢昭宁抱拳行礼:
末将参见指挥使!不知、不知您这是何意.....?
虽然大统领已下令与青州军划清界限,但这对父女的恩怨岂是他们这些将领能插手的?
更何况谢大小姐威名在外,谁也不敢怠慢。
没等谢昭宁作答,王潇已催马出阵:
指挥使大人之前在济州无端遭受软禁,贵军的诚信令人不敢恭维,此次虽受邀参加婚礼,但也不得不防。
“那、那也不能带这么多骑兵吧!”
无形之中,孔德已经矮了半头。
“我们此番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保证指挥使大人的安全!怎么,你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