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一处精致的庭院内,丝竹声声笑语盈盈。
沈渊的大公子沈聪正左拥右抱,与几个美妾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最近几个月,那个处处压他一头的贱人庶弟沈明瑾不在京城,听说是被父亲派去
哼,不过是是个不知名的贱婢所生孽子,会耍些小聪明而已,父亲竟如此看重!
难道父亲忘了,我才是嫡长子!按大乾律法,我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沈聪醉眼朦胧地抱怨着,接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明日....明日开始定要好好表现,让父亲看看谁才配做沈家的继承人!
殊不知,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发这样的誓言。
但每次酒醒后都会被温柔乡迷住双眼,将雄心壮志抛诸脑后。
“公子,来喝酒啊....”
“好!待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翌日清晨。
沈聪从美妾堆里醒来,只觉头疼欲裂,他一把推开挂身子上的大白腿,晃晃悠悠地准备去如厕。
刚推开屋门,却见心腹沈大正垂手侍立在院中,肩头积了厚厚一层雪,显然已等候多时。
沈聪不禁满意地点点头——
他休息时最讨厌被人打扰,这条养了数年的狗倒是很懂事。
有屁快放!
沈大恭敬地递上一封信:今早下人在院中发现此信,上面写着公子亲启,小的已检查过,并未涂毒。
沈聪并无动作,而是冷哼一声鼻孔朝天:
这大冷天还想让本公子亲自打开?赶紧的,别墨迹!
沈大当即展开信纸念了出来:
京城繁华,醉梦正酣之际,可曾闻济州风云将起?
今弟明瑾化名锦明,不日将迎娶黄天军大统领之女谢昭君。
若此事得成,黄天军尽归其手,则奇功立现,父心倾覆,纵有嫡长之名,亦恐难挽狂澜。
时局暗涌,望早做筹谋。
无名客 谨书
念到最后,沈大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
沈聪更是当场暴起,一把夺过信纸反复看了三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好你个沈明瑾!
竟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身旁沈大战战兢兢地问:公子,此事....老爷可知情?
父亲?
沈聪猛地惊醒,对!我必须去问个清楚!
他一把推开沈大,甚至连外袍都来不及穿就要往府外冲。
沈大却连忙拦住:公子三思!此事若是老爷默许的....
滚一边去!
沈聪抬脚将人踹开,我倒要看看,父亲究竟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纵容一个庶子如此胡作非为!
望着仓皇离去的背影,沈大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他悄悄从袖中取出银票掂了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天天给这个废物纨绔当牛做马,时不时还被骂来骂去,换作是谁都受不了!
仅仅只是递封信便收获一千两,这买卖太值!
此时,京城的风雪,越发大了。
.......
.......
沈府书房内,沈渊正执笔疾书,为儿子婚事精心准备聘礼清单。
白银二十万两,加上。
珠宝翡翠两车,加上。
名帖字画,加上。
十万亩地契,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