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
黄天军大营。
谢昭宁站在营门前,望着两侧持刀而立的侍卫眉头微皱。
这才多久,怎么都换成了生面孔?
指挥使大人,
为首队正抱拳行礼,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按规矩,入营需解佩刀。
手指在刀柄上摩挲片刻,谢昭宁还是解下递了过去。
她此次回济州,本就是为了缓和与父亲的关系,不想闹得太僵。
中军大帐内烛火通明,黄天军众将分立两侧,谢归鸿一身戎装端坐于主位之上,面色阴沉如水。
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谢昭宁昂首而入,目光扫过帐内众人。
刘武、赵权等将领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而几个曾与她并肩作战的老将则低头不语。
帐内鸦雀无声,直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沉默。
启禀大统领!
赵仁踉跄着冲进大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末将状告青州军指挥使谢昭宁拥兵自重,违抗军令!更将末将囚禁严州多日,百般折辱!
谢麟也在旁边单膝跪地,冷着脸附和道:请大统领严惩此等狂妄之徒!
闻言,谢昭宁不屑地瞥了二人一眼,懒得开口辩解。
只要谢长风与王潇齐心协力兵合一处,守住严州并不难,那她此行便是有价值的。
至于这些跳梁小丑,不过是无能狂吠罢了。
不值一提。
但没成想,赵仁的控诉就像是一把火,更像是吹响战斗的号角,瞬间点燃了帐内压抑已久的气氛。
早看谢昭宁不顺眼的刘武猛地站起身,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此女目无军纪已非一日!去年攻打庐州时,就曾擅自更改进军路线,害得我军损兵折将!
何止如此!
赵权也跳出来添油加醋,上月军议,她当众顶撞大统领,简直狂妄至极!
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不断数落着谢昭宁的——
违抗军令!
私调兵马!
“肆意妄为!”
顶撞上官!
“虐待同僚!
......
......
罪名之多简直罄竹难书,已经到了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
?
这架势把谢昭宁惊的目瞪口呆,甚至一度有些怀疑自我。
莫非,她以前真的这么恶劣?
不,不对,这是在泼脏水!
她自问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到这些人嘴里倒成了十恶不赦之徒?
放屁!
谢昭宁终于忍无可忍,转头怒视赵权,去年攻打庐州,明明是你轻敌冒进陷入重围,我才改变路线围魏救赵——
够了!
眼见帐内乱作一团,谢归鸿猛地拍在案几上,帐内这才安静下来。
昭宁,不听号令擅自出兵,你可知罪?
谢昭宁挺直腰背:攻打严州是我下的令,一切后果由我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