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七尺长的陌刀舞得虎虎生风,所过之处残肢断臂横飞。
一个照面,就有五颗头颅冲天而起!
就这?
李嗣业狞笑着踹飞一具无头尸体,也配当兵?
吕轻侯那边更是骇人。
他白衣胜雪,在敌阵中飘忽如鬼魅,每出一剑必有一人喉头绽血。
转眼间尸横遍野。
南城城墙上,刘素听到动静猛然起身,眼见东门的惨状,手中的饭碗“哐当”一声摔成碎片。
坏了!
这帮逆贼来真的!
刘素瞬间脸色大变,在心里将角楼哨兵和东门守军骂了个遍。
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环顾四周后怒吼道:“亲卫队随我来!其余各部加强警戒,严防逆贼攻城!”
接着一把抓起战刀,直奔战场而去。
此时的东门城墙上,李嗣业与吕轻侯已经杀红了眼,脚下血流成河,战果被不断扩大。
琅琊军士卒也不遑多让,哪怕战力不如两位将领,但全身披甲悍不畏死,杀的严州军一阵胆寒纷纷止步不前。
畜生受死!
终于赶到的刘素见此情景睚眦欲裂,战刀直取李嗣业咽喉。
哪来的老东西!
李嗣业挥舞陌刀横扫,刘素见状也不敢托大,立马抽刀格挡。
但李嗣业征战诸天世界多年,对敌经验何其丰富!
半途中突然变招,刀锋如毒蛇吐信,猛地刺入刘素胸口!
噗嗤——
刘素不可置信地看着透胸而出的刀尖,张了张嘴,却只涌出一口鲜血。
这位镇守严州十余载的老将,就这样瞪着眼睛栽下城墙。
严州军士卒见状士气大减,不少人更是丢下兵器转头就跑。
主将都不是一合之敌,他们冲上去还不是送死!
一个月就五钱银子,玩什么命!
将军!
唯有忠心耿耿的亲卫队目眦欲裂,发疯了一般扑上来。
回应他们的,是琅琊军更加疯狂的屠刀!
待城墙之敌被扫荡一空后,吕轻侯当即命人升起军旗。
黑底金纹大旗在东门城楼冉冉升起,见此情景,高台上的青州军众将不禁面面相觑。
就这么简单?
那他们三日来的连番攻城损兵折将,又算什么?
而谢昭宁则是长舒一口气,猛地攥紧拳头:
擂鼓!全军出击,直取严州!
隆隆战鼓声中,青州军如潮水般涌向城墙。
但这一次,守军的箭雨却稀疏得可怜——刘素的死,彻底击垮了他们的斗志。
与此同时,吕轻侯并未就此停下,而是带着三十死士冒死冲下城墙,硬生生砍开了东门铁闸。
随着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严州守军最后的抵抗彻底土崩瓦解。
大势已去!
在一浪又一浪的欢呼声中,青州军如洪流般涌入城中。
街道上,丢盔弃甲的守军跪地求饶;府衙内,文官们面如土色地捧着印信等待发落。
城外,谢昭宁快步走下高台,命王潇跟在身侧,随大军一同入城。
四目相对下,他笑着拱手:幸不辱命。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血迹斑斑的战场上。
远处,幸存的严州守军被押解出城,而青州军与琅琊军的军旗,正在城头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