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哄堂大笑。
李嗣业接过酒坛灌了一大口:大人莫不是在激我们?跟着您征战诸天万界,弟兄们什么时候怂过!
就是!
身后士卒们七嘴八舌地附和道,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下个世界照样跟大人吃香喝辣!
谁敢后退谁是孙子!
见状,王潇捧起瓷碗一饮而尽,任由酒液顺着下巴滴落铠甲:
好!今晚开怀畅饮,明日攻破严州!
攻破严州!
二百条嗓子齐声怒吼,惊飞了林中栖鸟。
篝火映照下,每个人的眼中都跳动着嗜血的战意。
路过巡逻的士卒下意识远离琅琊军驻地,不敢招惹这群煞星。
懂行的老兵却面露惊疑。
这哪是什么未经战场历练的乌合之众?
分明是群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翌日。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严州城头的哨兵就听到了熟悉的战鼓声。
那沉闷的声如同催命符,惊得守军纷纷从睡梦中跳起来。
将军!逆贼又开始攻城了!亲兵慌慌张张冲进营房。
刘素铠甲都来不及系紧,立马冲上城墙。
晨雾中青州逆贼的方阵正在列队,刀枪如林,旌旗蔽空。
连攻三日还不消停,这是要拼个你死我活啊!
虽已抵挡住数十次攻城,但刘素并未掉以轻心。
谢昭宁用兵颇有章法,城内三千守军已经死伤大半,连预备队也派了上来。
此刻,他只盼着朝廷援军赶快抵达。
见城下方阵开始移动,刘素立马命人挥动令旗,“全军戒备!”
守军们条件反射般缩在垛口后,等着箭雨降临。
可等了半晌,城外竟鸦雀无声。
探头一看,青州逆贼只是在护城河边晃了一圈,就大摇大摆地撤了。
这是什么意思?
守军面面相觑。
刘素的眉头也慢慢拧成疙瘩。
半个时辰后,战鼓再起。
这次守军学乖了,慢吞吞地进入战位,可青州军依旧雷声大雨点小,转个圈就走。
将军,逆贼在耍我们哎!副将气得吹胡子瞪眼。
刘素盯着远处烟尘不散的青州大营,突然明白过来:不对!这是疲兵之计!
“命令各部严阵以待!”
日头渐高,战鼓已经响了十二遍。
守军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麻木,甚至有人靠着城墙打起了瞌睡。
都给老子精神点!
刘素见状气的七窍生烟,一脚踹醒打盹的士卒,谢昭宁最擅长的就是出其不意!
正午时分,烈日当空。
这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也是攻城的最佳时机。
刘素亲自巡视四门,嗓子都喊哑了:弓箭手上弦!滚油准备!
可青州军依旧只是虚张声势。
城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只有几面破旗在风中飘荡。
将军,弟兄们撑不住了......
副将声音有些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