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很好。
她强作镇定地擦了擦嘴角,王庄主的厨子,比府城的大厨也不遑多让。
不多时,护院悄无声息地撤下残席换上清茶。
王潇吹了吹茶沫,突然正色道:不知谢指挥使亲临寒舍,有何指教?
谢昭宁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
她猛地站起浑身紧绷,右手已按在袖间。
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京城四门都贴着您的海捕文书。
王潇端起茶盏从容不迫,画得虽不像,但这对眉眼可是天下独一份。
谢昭宁:......
忘记这茬了。
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又重新坐回椅中:既然如此,本将也不绕弯子了。
王庄主可知,你这些护卫,已经触犯了黄天军律令?
谢昭宁指尖轻点茶几,私蓄甲兵过百者,按律当斩。
餐桌上的气氛陡然凝重。
王潇却不慌不忙地放下茶盏,似笑非笑道,谢指挥使今日来,总不会真要治王某的罪吧?
半晌,谢昭宁突然展颜一笑:本将需要粮食,五万石,价钱随你开。
“只要供应充足,区区护院不值一提。”
巧了。
王潇从案几下抽出一本账册,新粮半月后就能入库,正好五万之数。
他翻开其中一页,推到谢昭宁面前,不过王某不要银子,只要将军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王某十分敬仰青州军,想加入其中。
就这?谢昭宁挑眉。
就这。王潇微笑。
谢昭宁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突然朗声笑道:
这不是问题!青州军欢迎所有志同道合之士!不过我们干的可是杀头之事,战场刀剑无眼,王员外放着富贵日子不过,为何......
王潇突然起身走到窗前。
阳光洒在紧绷的侧脸上,竟显出几分悲怆:
覆巢之下无完卵!朝廷横征暴敛,北地易子而食的景象,王某至今难忘。
若能助将军还天下太平,王某散尽家财又何妨!
闻听此言,谢昭宁神色微动。
虽然知道这番说辞必有水分,但水清则无鱼,乱世中能拿出真金白银支持义军的,终究是少数。
她沉吟片刻,突然抽出袖中匕首地钉在桌上:
既如此,本将任命你为琅琊山百户官!
王潇领命之后,又态度诚恳道:
大人明鉴,末将一向散漫惯了,怕是难以适应军中规矩......
随即他掏出数张银票推过去,不如以万两白银充作军资,换末将自行组建琅琊军?当然,大战时必听调遣。
谢昭宁盯着那张户部官银的票号,心中暗笑。
这倒正中下怀——既得了实惠,又不必担心对方在军中安插人手。
准了!
她大手一挥道,不过琅琊军需挂青州军旗号,每月派员点验。
这是自然。
王潇躬身行礼,袖中又滑出一本册子,这是王某设计的军制章程,请将军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