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谢昭宁突然话锋一转,城内军纪松弛,仅仅昨夜我就目睹数起欺压百姓之事。济州乃我军大本营,若让百姓寒了心......
这个你放心!
谢归鸿连忙义正言辞道,即便你不提,为父也会将那些害群之马揪出来严惩!
谢昭宁看着父亲表演般的怒容,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她草草行了个军礼,转身离开大帐。
帐外,阳光正好。
旗帜依旧飘扬,口号依旧响亮。
领完青州军的粮草后,谢昭宁翻身上马,扭头看了眼这个曾经誓死效忠的大旗。
她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向青州方向。
既然黄天军不愿进取,那就从青州军开始,重新打造一支真正的义军。
一支独属于她的、永不背叛理想的铁血之师!
马蹄扬起尘土,谢昭宁的背影渐渐远去。
大营门口,几个执勤的士兵望着离去的方向,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这位煞星总算走了。
......
数日后,谢昭宁风尘仆仆地回到青州大营。
清晨的薄雾中她勒马驻足,看向校场上正在操练的士卒——枪阵整齐划一,喊杀声震天响。
紧绷多日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
至少青州军还没烂到根子里。
来不及换下沾满尘土的战袍,谢昭宁立即命人击鼓聚将。
当大小军头、府城官员齐聚中军大帐时,她正用沾湿的布巾擦拭佩刀,刀身映出一道锐利的眉眼:
说吧,最近可有异常?
自谢长风开始依次汇报,谢昭宁频频点头,肯定手下这段时间的功劳。
直到户曹主事捧着账册出列:禀大人,上月粮草入库三千石.....
等等。
谢昭宁猛地抬头,未到秋收,哪来这么多粮食?
“多亏北方来的商人。
主事脸上满是笑容,名叫王潇,买了琅琊山数万亩荒地,足足付了四万两现银!还雇了数千流民开垦.....
闻言,谢昭宁的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敲击。
又是北方来的?
先是那个沈锦明,现在又冒出个,怎么都喜欢往黄天军地盘跑?
而且“王潇”这名字,很不一般啊。
谢长风像是看出什么,主动解释道:
“探子已经详细调查过,暂未看出有什么异样。”
“而且此人对青州军不仅没有敌意,反倒帮了大忙,所以我下令撤销了对他的监视.....”
帐内一时寂静。
谢昭宁对叔父一向很是尊重,暂且将此事放下。
既然粮草军械充足,即日起征召新兵,严州之战势在必行!
众将领命而去。
翌日清晨。
谢昭宁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琅琊山一探究竟。
为此特地换了身粗布衣裳,将佩剑藏在马背上,只带了两个亲卫出城。
但她不知道的是,几人刚踏出城门,玄字营的暗哨便放飞了信鸽。
一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