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清小跑着迎上去,“谢公大驾光临,学生不胜荣幸!”
“我这糟老头子来此,怕是坏了你不少好事,怎么可能欢迎?”
孟怀清一愣:“谢公何出此言?”
谢明远也不废话,直接将粮价暴涨之事道出。
“学生真不知道这事啊!”
孟怀清听完脸色瞬间煞白,急得额头直冒汗。
“谢公大义,竟和天工阁一道亲自分粮,但请您明鉴,学生虽为云州知府,粮价浮动却一向由商行自定,官府很少干涉……”
谢明远盯着他,目光如刀:“是吗?”
孟怀清被看得后背发凉,连忙表态:“谢公放心,学生这就去查!若有人故意抬价,绝不轻饶!”
此刻他心里已经把那些粮商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帮蠢货,涨价也不看看对象!
就算谢公辞官,那也是门生故旧遍布朝野的大人物!
更何况,朝廷前脚才下了密旨,要求各地配合天工阁赈灾,后脚云州就出这种事,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谢明远见他态度诚恳,脸色稍缓:“怀清,希望此事与你无关。老夫在此等三日,若三日后粮价不降……”
话没说完,但孟怀清已经听出了话里的威胁,连忙拍胸脯保证:
“谢公放心,学生尽快给您一个交代!”
不出半日,云州城的气氛骤然紧张。
府衙的差役倾巢而出,不仅接连查封了数家粮行,两名通判更是被当场革职查办,罪名是“勾结奸商,哄抬粮价”。
城中的大粮商们吓得魂飞魄散,匆忙降价,生怕下一个被抓的就是自己。
次日傍晚。
孟怀清亲自来到天工阁驻地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谢公,学生已查明,此次粮价暴涨,是几个奸商勾结地方官吏所为,现已全部拿下!”
“云州上下,绝不敢再为难天工阁!”
谢明远点点头:“你做得不错。”
孟怀清终于松了口气,这无妄之灾着实吓人!
与此同时,云州某处偏僻院落。
曹斌和崔乾佑也没闲着,根据探子传来的密报,直接将数个漏网之鱼绑了回来。
“几位,认识我吗?”曹斌笑眯眯地问。
粮商们拼命摇头。
崔乾佑冷笑:“不认识?那怎么敢对天工阁的粮食动手脚?”
一个鼻青脸肿的粮商颤抖着辩解:“大人明鉴!小的只是按吩咐办事,是、是兵部来人让涨价的,我们人微言轻只能照办……”
“陆铭泽?”曹斌眼中寒光一闪。
粮商点头如捣蒜:“是他是他!他说天工阁的银子迟早要榨干,让我们先抬价赚上一笔!”
“咔嚓。”
崔乾佑没等说完,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另外两个粮商吓得尿了裤子,连连磕头求饶。
一旁的曹斌忍不住叹气,“你看,又急,等把银子搜刮干净再动手不成吗?大人养着我们也不容易!”
崔乾佑:......
片刻后,暗室重归寂静。
云州闹剧结束没几日,谢明远亲自赈灾的消息便如风一般传开,云泽行省大小官员再也不敢刁难天工阁。
粮价迅速回落,甚至比以往更低,百姓们领到粮食纷纷跪地叩谢,高呼“天工阁大恩!谢公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