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起身行礼,母亲,儿子收到消息,这老奴吃里扒外!”
“不仅倒卖府中物品,还在外打着总督府的名号横行霸道。
下毒一事牵扯颇多,为了不打草惊蛇,王潇决定找个理由先拿下老货再说。
徐伯一听扑通跪下,老泪纵横:夫人明鉴啊!老奴伺候王家二十年,少爷这是要逼死老奴啊!
闭嘴!
钱氏突然厉喝,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寒霜,我儿既然说了,查一查又何妨?别以为那些破事我不知道!
她转向王潇时眼神立刻柔和下来,潇儿今日气色倒是看起来好多了。
对于夫人,徐伯万万不敢反驳,只得神色忡忡的退到一边。
王虎见势暗道不妙,硬着头皮上前:少爷,属下刚才一时走神,这就带人去.....
晚了。
王潇看都没看他,你现在已经不是护院统领,还能指挥谁?
王虎额头冷汗直流,咬了咬牙道:统领之职乃是老爷亲定,少爷若要更换,是不是该先给北疆去封信?
钱氏闻言冷笑:好啊,那你明日就启程去北疆,亲自跟老爷说个明白!
这话一出,王虎整个人都蔫了。
去北疆?
不说这万里迢迢需要数月才能到,就算真的和老爷添油加醋汇报,难不成还有机会再回帝都享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
王猛带着人押着徐伯的儿子儿媳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护院,抬着个沉甸甸的樟木箱子。
少爷!王猛满脸兴奋,在徐府地窖里搜出这个!
箱子地一声砸在地上,盖子震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锭。
更扎眼的是一摞账本,最上面那本还夹着几张药方。
徐伯看到这些直接瘫软在地。
完了,全完了!
王潇捡起药方扫了眼,顺手将其揣进怀里,“除了王猛,其余人先退下。”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躬身退下。
春桃低垂着头,脚步却比旁人轻快几分,甚至暗自松了口气,这纨绔少爷果然还是那个草包,不过是徐伯自己倒霉罢了。
她摸了摸腕上的翡翠镯子,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待院中重归寂静,钱氏猛地一拍案几,上好的紫檀木发出沉闷的响声。
好...好得很!她气得手指发颤,你们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徐伯此刻面如土色,再不复往日趾高气扬的模样,他佝偻着背额头几乎贴到地上:
夫人,老奴愿将所有家产充公,只求、只求您大人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
钱氏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徐伯见状立刻膝行两步,声音哽咽:
您就看在老奴兢兢业业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
母亲。
王潇突然开口,声音清冷如霜:
徐伯在我家几十年确实劳苦功高,可我们家给他的月例,比寻常官宦人家的管家多出三成,逢年过节的赏赐更是从未短缺。
他缓步走到徐伯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老奴:
一码归一码,这些年的恩情,难道就是你背叛主家的理由?
钱氏怔怔地望着儿子心中惊疑不定,这孩子今日言谈举止,与往日判若两人。
那双总是醉眼朦胧的眼睛,此刻竟清明如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