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王潇摇头，我有十万精锐甲士，又何须再锦上添花？”
“青、涿、济三州百废待兴，正需要劳力重建，让他们各归乡里耕田织布，岂不比刀头舔血强？
秋风卷着焦糊味拂过茶案，左阳沉默良久，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拜神会起兵本为活民，没想到...最终竟要借仇人之手实现。
“真是可笑！”
说罢起身离去。
王潇突然开口道，“不知，左教主以后有什么打算？”
左阳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试探，老道会给你个交代的。”
等他回到总坛，赵无极正带着两名师弟跪在阶前。
三人额头磕得鲜血淋漓：师父！我们再冲一次...
够了。
左阳摘这是当初在浔阳为救他留下的：
去把各坛主叫来。
等人到齐后，左阳面无表情地将谈判内容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赵无极为首的三名弟子当即失声痛哭外，但其余坛主——均低着头沉默不语。
左阳对此并不在乎，只是随意地挥挥手，“各位坛主请回，勒令各部不得擅动。”
等最后一人领命退下，左阳从神龛暗格内取出一只青瓷瓶。
瓶身冰凉，绘着往生咒文。
无极，
他倒出四粒猩红药丸看向大弟子，可愿随为师...去侍奉无生老母？
拜神会高层不死，以王潇那谨慎性子绝不会安心。
就用这条命，为万千教众做最后一件事吧。
赵无极浑身一震，随即重重叩首：弟子...求之不得！
他抢过药丸吞下，嘴角竟扬起笑意，另外两名弟子也毫不犹豫地照做。
仅仅几个呼吸间，三人便当场暴毙。
左阳望着这一幕老泪纵横，强撑着没有倒下。
等他吞下最后一粒药丸，突然将瓷瓶砸向香炉。
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教主！
门外守候的教徒们听见动静冲进来，却见左阳端坐于蒲团上，七窍不断渗出黑血。
放下兵器...
左阳用尽最后力气指向西门，投降，不要再做无谓牺牲...
手臂垂落时，一滴血泪砸在赵无极未闭的眼睑上。
瞬间，总坛内哭声震天。
半刻钟后。
亲兵快步进来禀报：拜神会教主左阳连同手下三大弟子.....已服毒自尽。
王潇此时正在查看济州水系图，闻言笔尖在二字上顿了顿，将四人厚葬。
西门处，教徒们正排队上交兵器，有人低声啜泣，有人满眼恨意，但更多的人表情麻木，如同行尸走肉。
教主自尽，拜神会解散，这一个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不断冲击着他们脆弱的神经。
直到黑甲士卒验明正身后每人领了一碗热粥，眼中才慢慢多了些神采。
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