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二人快马加鞭来到浔阳府城,数十名黑甲军则化整为零混入城中各处。
府衙门前,两个衙役正靠着石狮子打盹。
李牧上前一步,将令牌拍在门房桌上:去通报,就说...
等着。
门房看过后眼皮都没抬,随手把令牌往旁边一扔。
李牧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他好歹是陛下秘使,结果一个区区州府衙门的下人也敢如此做派!
一旁的王潇默不作声,像是没看到这一幕似的。
皇帝当的憋屈,手下也跟着遭罪,在这些手握大权的地方官眼里,一块令牌能有多少分量?
约莫半炷香后,门房才慢悠悠地回来,敷衍地拱了拱手:府尊让你们进去。
李牧冷哼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后堂内,邓知府正悠闲地品着茶。
见二人进来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抬了抬眼皮:不知贵使来此有何公干?
李牧强压怒火:
邓大人好大的官威!私自抓捕朝廷命官的家眷,该当何罪?
朝廷命官?邓知府一脸茫然。
王潇适时亮出密信,下官乃南门县团练千户王潇,奉皇命组建乡勇,与那沈家兄妹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敢问府尊,二人到底所犯何罪?
邓知府接过密信扫了扫,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平静。
有人举报他们勾结拜神会恶意囤积粮草,拜神会近期异动频频,恐有不臣之举。
王潇故作惊讶,下官怎么不知拜神会有这等计划?
邓知府冷笑:你一个区区团练千户...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猛地又看了眼密信。
王潇?”
“浔阳府拜神会的总坛主,王潇?
正是下官。
李牧虽有些诧异,但依旧上前一步:王千户虽是拜神会中人,但更是朝廷命官,邓大人想必上搞错了吧?
“搞没搞错,等我审问后便知。”
邓知府压下心思,慢悠悠地抿了口茶。
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到朝廷.......
但那又如何?
进了这州府大牢还想出去?
门都没有!
李牧今日被再三打脸,加上对这浔阳府官场失望至极,此刻彻底爆发。
“王潇乃陛下亲封的千户,怎么可能有不臣之举?邓大人,难道你在怀疑陛下用人不当?”
“此事若不处理我会即刻上奏,这大梁的天,现在依旧是陛下说了算!”
王潇见邓知府脸色微变,适时接过话来:
“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将那沈家兄妹放出来,我带他们回南门县。”
“至于沈府一应家财,就当是为府尊赔罪。”
邓知府沉吟片刻,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二位稍作休息,本官去去就来。”
说完起身转入后堂,对心腹轻声道:速速赶去大牢,让那兄妹签认罪书。罪名嘛...就定个倒卖人口。
大人...
心腹面露难色,那女的昨晚受不住刑,已经...男的也只剩一口气了...
那不正好?直接按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