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如果这能叫战斗的话,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
两卫兵马死伤大半,剩下的全做了俘虏。
将军,接下来......
李嗣业摆摆手:按殿下吩咐,留几个活口报信。
他踢了踢脚边瑟瑟发抖的千户,去,告诉你们皇帝,就说鞑子大军杀过来了。
“儿郎们,随我继续冲锋!”
紧接着,北疆各州县衙倒了血霉。
先是罗川县衙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接着是宁州府衙遭了殃。
那些平日里在奏折上对晋王指指点点的官员,如今一个个哭爹喊娘。
大人!不好了!师爷连滚带爬冲进书房,鞑子...鞑子杀到城下了!
凉州知州手一抖,茶盏摔得粉碎。
他哆哆嗦嗦地爬上城楼,只看了一眼就两腿发软——城外黑压压的全是骑兵,打着的正是鞑子的狼头旗!
快...快关城门!
可惜已经晚了。
十几个不知何时混进了城,此刻正从内部打开了城门。
随着骑兵如潮水般涌入,知府大人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同样的场景在北疆各州县接连上演。
可奇怪的是,这些只杀官不扰民,专挑那些上过折子的衙门下手。
有老百姓躲在门缝里偷看,惊讶地发现这些居然会说标准的大炎话,而且纪律十分严明。
北疆大营。
代理都督陆千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想接替孟淮安来这苦寒之处镀镀金,结果竟摊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目前,已经收到七八个州县官府沦陷的消息!
报——亲兵慌慌张张冲进来,都督!云州...云州失守了!
赵虎一拳砸在案几上:踏马的到底哪来这么多鞑子?前线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亲兵缩了缩脖子:可...可逃回来的士兵都说,确实打着鞑子的旗号。
赵虎在营帐里来回踱步,铠甲哗啦作响。
这事太蹊跷了!
鞑子内斗正酣,哪来的大军南下?
可要说不是鞑子......那会是谁?
传令下去,陆千年咬牙道,即刻封锁所有通往京城的驿道!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现在只能祈祷这事能捂得住,要是让朝廷知道北疆在他手里丢了七八个州县,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同时陆千年又从北疆大营分兵两万,妄图将其彻底消灭。
但李嗣业根本不与之正面交战,而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晚上自动补给,白天烧杀抢掠。
一通操作下来,把屁股后面的追兵耍的团团转。
纸终究包不住火,十天后,一队浑身是血的骑兵终于冲破北疆大营封锁,把求援信送到了京城。
奉天殿内。
天命帝听完礼部关于五日后万寿节的相关准备后,话锋一转直指王潇。
晋王,这几日可听闻市井流传的一些趣事?
王潇此时正神游天外,闻言慢悠悠出列:回父皇,儿臣这几日闭门读书,未曾出名闲逛。
他今天特意穿了身素色蟒袍,腰间只悬了块青玉,看起来人畜无害。
可站在前排的几位老臣都不自觉地避开视线——那里分明藏着刀子。
七弟这是装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