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潇端坐在营帐内,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
帐外不时传来伤兵的呻吟声,这些天来,他的亲卫队已经折损了三十余人。
系统士兵只要作战,每日军械、粮草、医疗的自动维护费用不菲,但更让他恼火的是这种没完没了的骚扰。
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他决定搞波大的。
传令下去,全军就地休整三日。
王潇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把斥候撒出去,严密监视四周动向。
亲卫队长愣了一下:大人,这样岂不是变成活靶子了?
照做。
不多时,王潇写好两封密信,火漆上的龙纹在烛光下泛着红光,派两队游星骑连夜送这个去大营和京城。
京城,养心殿。
老楚王枯瘦的手指颤抖着展开密信,烛火将纸上的血迹照得触目惊心。
信中详细记录了二十七次刺杀的经过,附带的还有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信物——
三皇子的玉佩,四皇子的私印,兵部侍郎的家徽......
另外还表明目前损兵折将无法继续前行,请求支援。
最后,则控诉这种行为不仅是想残害大楚优秀的年轻将领,更是对皇权的蔑视!
反了!都反了!
怒火攻心之下,老楚王猛地咳嗽起来。
朝中上下到底还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条心?连个小小的武将都容不下吗?
同时也对王潇有了些看法,好歹也是一卫主将,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太监总管小心翼翼地递上参汤:陛下,龙体要紧。
去把尚方宝剑取来,再加一道秘旨。老楚王咬咬牙,最终决定再给王潇一次机会。
总管吓得跪倒在地:陛下,这尚方宝剑可是......
朕还没死呢!
老楚王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跳起来又倒下,褐色的药汁在明黄色的圣旨上晕开一片污渍。
“赐那小子尚方宝剑,让其一路上可以便宜行事。”
寄希望于此举,来敲打敲打那两个不省心的儿子。
但他并没有派兵支援王潇的打算,如果对方不能活着抵达京城,就证明能力也就那样,不堪大用。
当夜,一队禁军冒着大雨冲出皇城,马鞍上绑着个黄绫包裹的长匣。
数日后,豫东行省,府城外大营。
王潇把玩着刚刚送到的尚方宝剑,剑鞘上的龙纹在火光下栩栩如生。
从黔南大营支援而来的众将屏息凝神,谁都清楚这把剑意味着什么。
大人,要不要现在就......吕轻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潇缓缓摇头,剑刃出鞘的铮鸣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传令下去,明日拔营。走官道,亮旗号,把尚方宝剑给我挂在大旗
亲卫队长欲言又止:这样岂不是容易拉仇恨?
就是要告诉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王潇手腕一抖,剑光如匹练划过,案角应声而落,现在,该换我们狩猎了。
黎明时分,雨势稍歇。
五百铁骑列队出营,玄色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悬挂的尚方宝剑泛着冷光。
王潇一马当先,黑色披风上还沾着昨夜的血迹。
而在队伍后方的不远处,则是两千名游星骑与破阵旗组成的黑色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