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衬衫女人慌了,她其实根本没什么合法的领养协议,只是想骗点钱。她转身就要跑,月黑雁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动作快得像风。
“想跑?”月黑雁飞的眼神里带着寒意,“把话说清楚再走!”
花衬衫女人挣扎着,“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
就在这时,年年突然跑了过来,抱住鲜于龢的腿,小声说:“妈妈,我跟你走,我不跟她走。”
鲜于龢蹲下身,抱住年年,眼泪掉在他的头发上,“好,妈妈带你走,再也不分开了。”
花衬衫女人见年年认了鲜于龢,知道自己没戏了,突然用力推开月黑雁飞,撒腿就跑。月黑雁飞没追上,只能看着她跑远。
“算了,让她走吧。”鲜于龢抱着年年,声音哽咽着,“只要年年在我身边就好。”
张院长叹了口气,“鲜于啊,你当年找孩子的苦,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找到了,好好带他,别再让他受委屈了。”
“我会的,张院长,谢谢你。”鲜于龢站起身,牵着年年的手,“年年,跟妈妈回牧场,好不好?”
年年点了点头,小声说:“好。”
三人一马往牧场走,马灯的光在地上晃着,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年年好奇地看着马灯,“妈妈,这灯为什么一直亮着?”
鲜于龢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因为这灯里,藏着妈妈对你的思念啊。”
回到牧场时,天已经亮透了。阳光洒在苜蓿草上,绿得发亮。鲜于龢把年年带进屋里,给了他一杯热牛奶。年年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墙上挂着的、用红绳串起来的小物件——那是鲜于龢十年来,每次想石头时,就用红绳串一个小玩意儿。
“妈妈,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年年指着那些小物件,好奇地问。
“是啊。”鲜于龢坐在他身边,“每一个,都代表着妈妈对你的思念。”
月黑雁飞站在门口,看着屋里温馨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他转身要走,鲜于龢却叫住了他,“月黑雁飞,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年年。”
月黑雁飞转过身,笑了笑,“举手之劳。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找我。”他从怀里掏出个小铜铃,递给鲜于龢,“这个给你,要是遇到危险,摇一下,我就会来。”
鲜于龢接过铜铃,“谢谢你。”
月黑雁飞摆了摆手,转身走了。马蹄声渐渐远去,铜铃的“叮铃”声却好像还在牧场里回荡。
接下来的几天,鲜于龢带着年年熟悉牧场的生活。年年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喂马、挤奶。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跟着鲜于龢一起,在马厩旁的那盏马灯下,听她讲当年找他的故事。
这天晚上,鲜于龢正在给年年缝一件新衣服,突然听见马厩里传来“哐当”一声响。她赶紧放下针线,跑了出去,看见月黑雁飞正和一个男人打在一起。那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把匕首,脸上蒙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
“月黑雁飞!”鲜于龢惊呼一声,刚要上前,就被月黑雁飞喝住了,“别过来!危险!”
年年也跑了出来,吓得躲在鲜于龢身后,“妈妈,他是谁啊?”
“不知道。”鲜于龢紧紧抱住年年,眼睛盯着打斗的两人。月黑雁飞的弯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朝着那男人的要害砍去。那男人也不含糊,匕首灵活地避开月黑雁飞的攻击,时不时还反击一下。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马厩里的母马吓得嘶鸣起来,蹄子不停地刨着地面。马灯的光晃来晃去,照亮了地上的血迹——是月黑雁飞的胳膊被匕首划了一刀,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流。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偷袭我?”月黑雁飞一边打,一边喝问。
那男人不说话,只是更加凶狠地攻击月黑雁飞。鲜于龢看着月黑雁飞的伤口,心里着急,突然想起了月黑雁飞给她的那把弯刀。她转身跑进屋里,拿起弯刀,又跑了出来。
“月黑雁飞,接着!”鲜于龢把弯刀扔给月黑雁飞。月黑雁飞接住刀,手腕一转,朝着那男人的肩膀砍去。那男人躲闪不及,被砍中了,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月黑雁飞趁机上前,一脚把那男人踹倒在地,用弯刀指着他的脖子,“说!谁派你来的?”
那男人咬着牙,“我不会说的!”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烟雾弹,往地上一扔,“嘭”的一声,烟雾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那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月黑雁飞追了出去,却没找到人。他回到牧场,鲜于龢赶紧拿出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
“怎么样?没事吧?”鲜于龢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心疼地问。
“没事,小伤。”月黑雁飞笑了笑,“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偷袭我。”
“会不会和那个花衬衫女人有关?”鲜于龢猜测道。
“有可能。”月黑雁飞皱了皱眉,“她肯定不甘心,想报复我们。”
年年拉着月黑雁飞的衣角,小声说:“大哥哥,你别有事啊。”
月黑雁飞摸了摸年年的头,“放心,大哥哥没事。”
接下来的几天,月黑雁飞都留在牧场,以防有人再来偷袭。鲜于龢和月黑雁飞的关系,也在这几天里变得越来越近。他们会一起在牧场里散步,一起给马喂草,一起在马灯下聊天。
这天晚上,鲜于龢正在马灯下缝衣服,月黑雁飞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盏新做的马灯,玻璃罩擦得锃亮,灯芯是新换的棉线。他将其中一盏递给鲜于龢,“之前那盏用了太久,换个新的,晚上照路更亮些。”
鲜于龢接过马灯,指尖碰到温热的灯座,心里也暖烘烘的。她抬头看向月黑雁飞,月光落在他脸上,抚平了他眉宇间的锐利,只剩几分柔和。“这些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月黑雁飞在她身边坐下,目光落在马厩里熟睡的母马身上,“其实,我找你,不只是因为那布包。”
鲜于龢手里的针线顿住了,“什么意思?”
“我爹当年和你爹是旧识。”月黑雁飞声音轻了些,“我爹说,当年你家丢了孩子,他没能帮上忙,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我来镜海市,一是替我爹了了心愿,二是……我查到,当年拐走石头的人,和城里一个走私团伙有关,那花衬衫女人的哥哥,就是团伙里的小喽啰。”
鲜于龢的心猛地一沉,“那年年……”
“你别担心。”月黑雁飞连忙安慰她,“当年他哥哥怕事,没敢把孩子交给团伙,就把他扔了。这次花衬衫女人来抢孩子,也是想拿他跟团伙换钱。”
鲜于龢攥紧了手里的布片,原来这些年,儿子一直活在这样的危险里。她抬头看向月黑雁飞,眼神里满是感激,“幸好有你。”
月黑雁飞笑了笑,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草屑,动作自然又温柔。鲜于龢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继续缝衣服。马灯的光晃在两人身上,影子在地上依偎着,缠缠绵绵。
突然,年年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个刚编好的草蚂蚱,“妈妈,大哥哥,你们看!”
鲜于龢和月黑雁飞同时转头,看着年年蹦蹦跳跳的样子,都笑了。月黑雁飞站起身,揉了揉年年的头,“真厉害,教教大哥哥好不好?”
“好呀!”年年拉着月黑雁飞的手,跑到草堆旁,开始教他编草蚂蚱。鲜于龢坐在马灯下,看着眼前的两人,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她拿起新的马灯,点亮灯芯,橘红色的光映亮了她的眼睛,里面盛着满满的幸福。
夜风轻轻吹过,苜蓿草沙沙作响,红绳在木栅栏上哗啦摇晃,马灯的光在地上晃出一圈圈温暖的光晕。鲜于龢知道,这十年的颠沛流离,终于在这一刻有了归宿。以后的日子,有儿子在身边,有月黑雁飞相伴,牧场的马灯,会一直亮下去,照亮他们往后的每一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