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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澡堂暖雾舱惊变(2 / 2)

苏清欢点点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摞病历,翻了起来。病历的纸张很薄,翻页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的手指很细,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涂着淡粉色的指甲油,在黄色的病历封面上显得格外显眼。

“找到了!”苏清欢突然喊道,手里拿着一份病历,“林建军,男,35岁,十年前因头部受到重创,抢救无效死亡。”她把病历递给申屠龢,“你看,上面写着,送医时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头部有多处骨折,内脏破裂,应该是被人用重物击打导致的。”

申屠龢接过病历,手指颤抖着翻开,病历上的字迹很潦草,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但她还是能看清上面的内容。当看到“头部多处骨折,内脏破裂”时,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病历上,晕开了墨迹。

“师兄……”申屠龢哽咽着,想起师兄当年在拳台上的英姿,想起他对自己的照顾,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苏清欢拍了拍申屠龢的肩膀,安慰道:“别难过,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你看,病历上还写着,当时送医的人是个匿名者,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申屠龢抬起头,擦干眼泪,看着病历上的内容:“匿名者?难道是凶手?或者是知情者?”

“有可能。”苏清欢点点头,“我们再查查当时的值班医生,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她们走出病历室,来到内科办公室。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几个医生在低头写病历,键盘敲击声和钢笔写字声混在一起。苏清欢走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前,笑着说:“王医生,我想向您打听点事,十年前有个叫林建军的病人,头部受到重创去世,您还记得吗?”

王医生抬起头,他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有些花白,戴着副金丝眼镜,脸上布满了皱纹。他推了推眼镜,想了想:“林建军?有点印象,当时他送来的时候情况很严重,头部出血很多,我们抢救了很久,还是没救回来。”

“您还记得当时送他来的人是谁吗?”申屠龢连忙问道,心里充满了期待。

王医生皱起眉头,摇了摇头:“记不清了,当时送他来的是个男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脸,放下他就走了。不过我记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还戴着个黑色的手套。”

申屠龢心里一动,那个送师兄来医院的人,会不会就是今晚约她见面的人?或者是和凶手有关的人?

“谢谢您,王医生。”申屠龢道谢后,和苏清欢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现在怎么办?”苏清欢问申屠龢,眼神里带着担忧。

申屠龢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今晚的见面,我必须去。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要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苏清欢点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申屠龢看着苏清欢真诚的眼神,心里很感动:“清欢,谢谢你,这太危险了,你不用陪我去。”

“我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苏清欢笑着说,露出两颗小虎牙,“而且我是护士,万一你受伤了,我还能给你包扎。”

申屠龢拗不过苏清欢,只好答应了。她们走出医院,骑上自行车,往申屠龢的住处赶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申屠龢心里一直在想今晚的见面,苏清欢则在想如何才能帮助申屠龢找到凶手。

回到住处,申屠龢打开门,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墙壁是白色的,有些地方已经发黄。房间里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还有一个拳击沙袋,沙袋上印着很多拳印,有些地方已经破了,露出里面的沙子。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水。”申屠龢把帆布包放在桌子上,走进了厨房。

苏清欢坐在椅子上,环顾着房间,目光落在了墙上,墙上贴着几张泛黄的拳击比赛海报,最显眼的一张上,年轻的林建军穿着红色拳击服,双臂张开站在拳台中央,嘴角挂着张扬的笑,海报右下角还签着“给小师妹屠龢,愿你永远敢出拳”的字迹。旁边钉着几张照片,有申屠龢和小豹子练拳的合影,还有她和几个老头在澡堂门口的笑脸,照片边角都被摩挲得发毛。

“这是师兄年轻时的样子。”申屠龢端着两杯水走出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海报,声音轻了些,“他当年是地下拳坛的‘豹子’,出拳又快又狠,没人能扛住他三招。”她把水杯递给苏清欢,指尖还带着刚洗杯子的凉意。

苏清欢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抬头看向申屠龢:“小豹子的名字,是不是就是跟着林叔叔的绰号取的?”

申屠龢点点头,走到沙袋旁,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拳印:“师兄走后,小豹子才三岁,总抱着他的拳击手套哭,我就给他取了这个名字,想让他像师兄一样,活得有劲儿。”她顿了顿,从帆布包里掏出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林建军的笑容和海报上重叠,“可我没护住他,去年他为了帮我挡债,腿被人打骨折了,到现在还没完全好。”

苏清欢放下水杯,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看着照片,突然指着林建军的手腕:“你看,他这里戴着个银色的手链,和那个送他去医院的人有没有关系?”

申屠龢凑近一看,照片上林建军的手腕确实戴着条细银链,链尾挂着个小小的豹子头吊坠。她猛地想起什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旧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条一模一样的银链,只是吊坠少了一半:“这是师兄去世后,我在拳台角落找到的,当时以为是他掉的,现在看来……”

“说不定是和凶手搏斗时扯断的!”苏清欢眼睛一亮,“那个送医的人戴着手套,说不定就是为了遮住手上的伤,或者不想留下指纹。”

申屠龢攥紧银链,指节泛白:“不管怎样,今晚我一定要问清楚。”她走到床边,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里面放着护腕、拳套,还有一把磨得发亮的匕首,“你要是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苏清欢却拿起一副护腕,熟练地缠在手腕上:“我在医院见多了生死,没那么容易怕。”她笑了笑,露出小虎牙,“而且我练过两年跆拳道,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傍晚时分,申屠龢给小豹子留了张字条,又去澡堂给张爷爷和李爷爷送了些艾草膏,反复叮嘱他们别担心。两人骑着自行车往东郊赶,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路边的白杨树叶子被风吹得哗啦作响,像在低声警告。

东郊废弃工厂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口杂草丛生,墙上喷满了涂鸦,“拆”字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申屠龢把自行车停在远处的树林里,和苏清欢一起猫着腰靠近工厂。

工厂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照亮地上的碎石和废弃零件。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灰尘味,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咔嚓”声,在寂静的工厂里格外刺耳。

“有人吗?”申屠龢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回声在厂房里回荡。

突然,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晃得两人睁不开眼。一个熟悉的沙哑声音响起:“申屠龢,你果然来了。”

申屠龢眯起眼睛,看清了对方的样子——正是白天在澡堂见到的黑衣男人,只是他摘下了帽子,银白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墨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盒子,放在旁边的铁架上。

“是你杀了我师兄?”申屠龢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出拳。

男人却笑了笑,声音里带着嘲讽:“我没杀他,但我知道是谁杀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半块豹子头吊坠,和申屠龢手里的银链正好匹配,“想要真相,就跟我来。”

男人转身往工厂深处走,申屠龢和苏清欢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穿过堆满废弃机器的车间,来到一个地下室门口,门上的锁早已生锈,轻轻一推就开了。

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墙上挂着几张旧照片,都是林建军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男人走到照片前,指着那个陌生男人:“他叫赵天虎,是当年地下拳坛的老板,也是杀你师兄的凶手。”

“为什么?”申屠龢追问,心脏狂跳。

“因为你师兄发现了他打假拳、走私毒品的秘密,想报警,结果被他灭口。”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赵天虎的声音:“林建军那个老东西,居然敢背叛我,明天就把他做掉,让他永远闭嘴。”

申屠龢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她握紧匕首,转身就想往外冲:“我要去找他报仇!”

“别冲动!”男人拉住她,“赵天虎现在势力很大,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找你,是想和你合作,我手里有他走私毒品的证据,只要我们把证据交给警察,就能让他绳之以法。”

苏清欢皱起眉头,警惕地看着男人:“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和我师兄是什么关系?”

男人沉默了片刻,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银链,上面挂着另一半豹子头吊坠:“我是林建军的弟弟,林建国。当年我在国外读书,回来后才知道他死了,这些年一直在查他的死因。”他抬起头,墨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痛苦,“白天在澡堂没告诉你,是怕你不相信我。”

申屠龢看着两条合在一起的银链,又看了看林建国的脸,确实和林建军有几分相似。她擦干眼泪,握紧拳头:“好,我和你合作。但你要保证,不能伤害小豹子。”

“我不会伤害他,他是我唯一的侄子。”林建国点点头,把录音笔递给申屠龢,“明天早上,我们去警察局报案,赵天虎的手下已经被我引开了,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就在这时,地下室的门突然被踹开,几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进来,赵天虎的声音带着嚣张的笑意:“好啊,你们居然在这里密谋,真是省得我一个个找了。”

林建国脸色一变,把申屠龢和苏清欢护在身后:“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申屠龢却掏出匕首,眼神坚定:“要走一起走,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身边的人。”

苏清欢也摆出跆拳道的姿势,和她们背靠背站在一起。月光从地下室的窗户漏进来,照亮了她们坚定的眼神,也照亮了即将到来的一场恶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