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造车间的热浪与钢铁撞击声依旧雄浑,丁汝昌望着通红的主炮身管,指尖仿佛还能触到三十年前“定远”主炮锻造时的余温。萨镇冰则在动力车间驻足良久,当年“定镇”的蒸汽机虽已被更先进的蒸汽轮机取代,但那些精密的传动结构,仍能让他想起初登“镇远”时的震撼。李和不时与提尔皮茨交流着技术细节,将汉斯国的锻造工艺与龙国江南造船厂的实践相对照,脑海中已在构思技术融合的方案。
夕阳西下时,众人终于结束了对伏尔坚总厂的全面参观。当脚步再次回到一号船坞前的青铜铭牌旁,暮色已为这座钢铁摇篮镀上了一层暖黄的光晕。克劳斯等老技师依旧站在原地,眼里满是不舍,他们手中捧着精心准备的小礼物——几块当年建造“定镇”时留存的装甲钢碎片,边缘被打磨得光滑,背面还刻着各自的签名与建造年份。
“丁先生,萨司令,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克劳斯将一块带着暗红锈迹的钢片递到丁汝昌手中,“这是‘定远’舰首装甲的残片,当年下水前,我特意留存了几块,没想到今天能有机会送给你们。它见证了两艘舰的诞生,也见证了我们的友谊。”
丁汝昌双手接过钢片,分量沉甸甸的,仿佛握着一段凝固的岁月。他摩挲着上面粗糙的纹路,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克劳斯先生,这份礼物太过珍贵,我一定会带回龙国,存入海军博物馆,让后世子孙永远记得什切青的情谊,记得伏尔坚工匠的心血。”
萨镇冰也接过一块钢片,上面刻着“1883·镇远”的字样,正是他当年曾近距离观摩过的那艘舰。“谢谢你们,”他深深鞠躬,“三十年前,你们用双手为龙国打造了海防的脊梁;三十年后,你们又用这份情谊,为两国的合作筑牢了根基。这份恩情,龙国海军永世不忘。”
李和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暖流涌动。他虽未亲历那段岁月,却能真切感受到这份跨越国界与时光的情谊。他走上前,与每位老技师一一握手:“各位前辈,你们的工匠精神令人敬佩。龙国江南造船厂的工匠们,也正以同样的严谨与执着,建造着我们自己的战舰。未来,我们欢迎你们到龙国做客,看看‘定镇’的后辈们,如今是什么模样。”
舒尔茨厂长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欣慰:“李元帅说得好。友谊需要传承,技术更需要交流。伏尔坚总厂永远向龙国敞开大门,无论何时,你们都能来这里交流学习,我们也期盼着能到龙国的造船厂,见证你们的成就。”
威廉二世望着渐渐沉落的夕阳,语气郑重:“今天的什切青之行,不仅是一次溯源,更是一次承诺。龙国与汉斯国的友谊,从‘定镇’的龙骨开始,如今已生长为参天大树。未来,无论是海军技术的共享,还是军事联盟的深化,汉斯国都将与龙国并肩前行。”
提尔皮茨附和道:“我们已经拟定了详细的人才交流计划,下个月,伏尔坚总厂的第一批技术专家将前往龙国江南造船厂,协助你们优化305毫米主炮的锻造工艺;同时,我们也期待龙国的航母技术团队早日来汉斯国,共同攻克舰载机起降的核心难题。”
丁汝昌点头回应:“龙国已经做好了准备。江南造船厂特意腾出了研发大楼,为汉斯国专家提供最好的工作条件;海军学院也预留了名额,欢迎汉斯国的军官前来交流授课。我们坚信,双向的奔赴,才能让友谊之树常青。”
天色渐暗,奥得河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拂着众人的衣衫。离别的时刻终究到来,代表团成员与老技师们一一拥抱告别,不少人眼中都泛起了泪光。克劳斯紧紧握着萨镇冰的手,反复叮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龙国的海军。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再看看‘定远’和‘镇远’,看看它们在远东的海面上,是否还像当年一样威风。”
“会的,”萨镇冰用力点头,“它们现在停泊在还在服役,后面会作为海军博物馆的一部分,依旧守护着龙国的海疆。过段时间我一定邀请您和各位前辈,到龙国亲眼看看它们。”
车队缓缓驶离伏尔坚总厂时,厂区的工人们纷纷涌上道路两侧,挥舞着两国国旗,高声呼喊着“再见”“友谊长存”。丁汝昌、李和、萨镇冰等人站在车窗前,挥手致意,直到厂区的大门渐渐远去,消失在暮色之中。
回到什切青市区的酒店,夜色已浓。奥得河上的轮船汽笛声声,仿佛在为即将离去的客人送行。晚餐时,气氛依旧热烈,汉斯国的官员们频频举杯,祝愿两国友谊地久天长。丁汝昌也端起酒杯,站起身来:“今天,我们在什切青重温了历史,见证了友谊;明天,我们将带着这份情谊,返回汉堡,继续推进两国的结盟大业。我提议,为了‘定远’‘镇远’的传奇,为了龙国与汉斯国的友谊,为了世界海权的公正与和平,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