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罗帕特金脸色一变，刚想开口，就被伊兹沃尔斯基用眼色制止了。伊兹沃尔斯基深吸一口气，试图缓和气氛：“李先生，张先生，我们承认，这次战争我们失败了。但割地事关国家主权，我们不能轻易让步。不如这样，我们可以增加赔款，把总额提高到六亿金卢布，再开放几个次要港口，但领土问题，绝不能谈。”
“领土问题不能谈？”李鸿章突然笑了，他缓缓抬起手，指着自己左脸颊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伊兹沃尔斯基先生，你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吗？”
伊兹沃尔斯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1897年，甲午战争结束后，我代表龙国与日本签订《天津条约》。”李鸿章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当时日本代表不想接受我们的条件，我据理力争。结果在签订协议时，却突然有刺客出现，用枪打伤了我的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沙俄代表团的每一个人：“那一次，我用这道疤，换来了三千万两白银的赔款。今天，我带着这道疤来到这里，是为了讨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半个西伯利亚，这是我们用鲜血和牺牲换来的，你们不给的话，那我们就自己拿！当然，到时候拿多少，怎么拿就不是你们能决定的了…”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沙俄代表团的人都被李鸿章的气势震慑住了。伊兹沃尔斯基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一名沙俄参谋官匆匆走进会议室，在伊兹沃尔斯基耳边低语了几句。伊兹沃尔斯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大声道：“谈判暂停！我们需要请示沙皇陛下！”
说完，他不顾龙国代表团的目光，带着众人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李鸿章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来，是秦峰那边有动作了。”
顾维钧点了点头：“刚才收到电报，秦峰将军命令部队向圣彼得堡方向推进了十公里，并且炮击了城外的一个沙俄军火库。另外，远东方面军那边，已经有几个师开始投降了。”
“好！”张之洞拍了一下桌子，“我就不信，沙皇还能硬撑下去！”
冬宫，沙皇尼古拉二世的书房。
尼古拉二世焦躁地踱来踱去，手中的权杖被他握得紧紧的。伊兹沃尔斯基和库罗帕特金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
“废物！都是废物！”尼古拉二世突然咆哮起来，“一百多万大军被围，舰队被打得落花流水，现在龙国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们还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伊兹沃尔斯基颤声道：“陛下，龙国人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割让半个西伯利亚，这会让我们成为全欧洲的笑柄！而且，国内的贵族和民众也绝不会接受！”
“接受？不接受又能怎么办？”尼古拉二世猛地将权杖摔在地上，“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圣彼得堡被攻陷，让罗曼诺夫王朝灭亡吗？”
库罗帕特金小心翼翼地说：“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再拖一段时间。法国那边局势紧张，随时可能对德国开战。只要欧洲开战，龙国就不得不考虑国际局势，到时候，他们或许会降低条件。”
“拖延？”尼古拉二世冷笑一声，“我们已经拖了两个月了，远东方面军快撑不住了，龙国人也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再拖下去，只会让我们输得更惨！”
他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伊兹沃尔斯基，你去告诉龙国人，我们可以考虑割让领土，但不能以新西伯利亚为界，最多只能割让叶尼塞河以东的地区。另外，赔款可以增加到七亿金卢布，港口开放也可以商量，但必须保证我们的主权。”
“陛下，这样恐怕……”伊兹沃尔斯基还想说什么，却被尼古拉二世打断了。
“没有恐怕！”尼古拉二世语气坚定，“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如果龙国人不同意，那就让他们攻城吧！我宁可战死，也不会签署亡国条约！”
“是，陛下。”伊兹沃尔斯基不敢再反驳，转身离开了书房。
库罗帕特金看着尼古拉二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沙皇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但这样的条件，龙国人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这场谈判，恐怕最终还是要以战争收场。
而在龙国代表团的驻地，李鸿章收到了伊兹沃尔斯基传来的新条件。
“叶尼塞河以东？七亿金卢布？”李鸿章冷笑一声，将电报扔在桌上，“尼古拉二世还真是会做梦。告诉伊兹沃尔斯基，我们的条件不会变。给他们二十四小时考虑，如果二十四小时后他们还不签字，我们就下令攻城！”
“是！”顾维钧立刻转身去传达命令。
张之洞看着李鸿章，担忧地说：“少荃兄，万一沙俄真的不签字，我们真的要攻城吗？圣彼得堡是沙俄的首都，攻城必然会造成巨大的伤亡，而且国际舆论也会对我们不利。”
李鸿章摇了摇头：“香涛兄，你放心。尼古拉二世比我们更害怕攻城。他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想逼我们让步。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他就一定会妥协。而且，我们要的不是攻城，是让他乖乖签字。只要拿到了半个西伯利亚，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窗外：“另外，丁总统已经决定，战后由李和和段祥瑞陪同他出访各国。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这次谈判的胜利，在国际上争取更多的利益。香江和葡澳的问题，也该提上日程了。”
张之洞点了点头：“没错。这次我们一定要让全世界看到，龙国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国家了！”
夜色渐深，圣彼得堡的上空笼罩着一层沉重的阴霾。谈判桌上的交锋仍在继续，而战争的阴影，也从未远离。尼古拉二世的最后拖延，能否换来一丝转机？龙国代表团的强硬立场，又能否最终达成目标？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二十四小时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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