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心中的怒火终于达到了顶点。他之前还存着一丝或许其中有误会的念头,此刻已荡然无存。眼前这一幕,赤裸裸的贪婪与对底层民众的蔑视,如同最尖锐的针,刺破了他对北域新政顺利推行的最后一丝幻想。
“咯吱——”秦玄直接推开了厅门。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城主和那贵族胖子愕然转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秦玄和慕怜月。
城主先是皱眉,发现看不透两人修为(秦玄二人收敛了气息),但看衣着并非宗门特使或他认识的强者,立刻摆出了城主的威严,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城主府!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贵族胖子也狐假虎威地站起来:“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城主大人正在商议要事吗?还不快滚出去!”
慕怜月气得胸口起伏,指着那城主,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你……你身为城主,竟敢私自截留灵气,向百姓索要灵石,中饱私囊!你可知这是死罪!”
城主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镇定了下来,眼中闪过凶光。他干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被上面知道。此刻被两个陌生人撞破,他心中瞬间起了杀意。既然看不透修为,说不定是身上带了什么隐匿气息的法宝,看年纪,修为定然高不到哪里去。
“哪里来的疯言疯语!”城主拍案而起,灵元境七重的气息爆发出来,试图震慑对方,“污蔑本城主,罪加一等!看来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是不知道这望北城的规矩了!来人……”
他话音未落,秦玄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是简单地向前迈了一步。
但就在这一步迈出的瞬间,一股浩瀚如渊、磅礴如海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太古神山,轰然降临在这间大厅之中!
“噗通!”“噗通!”
城主和那贵族胖子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只觉得灵魂都在战栗,周身灵力瞬间凝固,双腿一软,直接瘫跪在了地上,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们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凝固了,他们连动一动手指头都做不到。
秦玄走到主位前,看都没看桌上那枚装着五千灵石的储物戒指。他俯视着瘫软如泥、冷汗瞬间湿透衣背的城主,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北域灵气,惠及万民,此乃青玄铁律。”秦玄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九幽寒风,刮过两人的灵魂,“你,区区一个城主,也敢阳奉阴违,以权谋私,断送北域根基,践踏众生希望。”
那城主瞳孔骤缩,听到“青玄铁律”四个字,他瞬间明白了眼前之人的来历,极可能是青玄宗的大人物!无边的悔恨和恐惧淹没了他,他想求饶,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死。”
秦玄没有任何犹豫,更懒得听任何忏悔。对于这种蛀虫,唯有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宵小,以儆效尤。
他没有动用任何招式,只是心念一动。
那城主和贵族胖子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瓦解,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在极致的恐惧中,化作了最细微的尘埃,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血腥味和那枚掉在地上的储物戒指,证明着他们刚才还在。
慕怜月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怒气稍平,但依旧感到一阵悲凉。一宗之主的雷霆之怒,伏尸二人,看似简单,背后却是对北域未来深深的忧虑。
秦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他取出了一枚特制的传讯玉符,直接连通了青玄卫总部。
“传我命令,”秦玄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起,全面接管望北城。原城主贪墨灵气资源,已被我就地正法。”
“另,通传北域所有城池:自即日起,所有聚灵阵及灵气管道,由青玄卫直辖管理,设立‘灵气司’,垂直负责。任何地方势力,不得以任何理由插手灵气分配,更不得向百姓收取任何费用。若有违逆,无论身份,无论修为,格杀勿论!”
“派遣巡查使,暗访各城,确保灵气真正免费、足量输送至每一户。尤其是孩童引气所需,必须优先保障,不得有误!”
下达完一连串命令,秦玄收起玉符。他走到慕怜月身边,看到她眼中残留的怒意和一丝不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怜月,是否觉得我手段过于酷烈?”秦玄轻声问。
慕怜月摇了摇头,靠在他肩上,低声道:“不。对于这种人,仁慈便是对北域亿万百姓的残忍。我只是……只是为那些孩子感到难过。他们本该拥有机会的。”
“我明白。”秦玄目光坚定,“正因如此,才更需要铁腕。唯有扫清这些蛀虫,斩断伸向惠民政策的黑手,才能让希望真正照进现实。”
他牵着慕怜月的手,走出这间充满了贪婪与死亡气息的大厅。阳光重新洒落在身上,却驱不散他心头的沉重。
改革之路,从无坦途。外部强敌环伺,内部蠹虫滋生。今日处置一个望北城主,谁知北域千百城池中,还有多少类似的情况?
但秦玄的眼神愈发坚定。无论前路有多少阻碍,他都会用手中的力量,为北域扫出一片朗朗乾坤。这灵气普惠之政,关乎北域未来气运,绝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和破坏。
他握紧了慕怜月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去吧。接下来,有的忙了。”
北域的强大,不仅需要资源和技术,更需要一个清明的内部环境。而这,需要他用更强大的力量和无情的铁腕,去亲手塑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