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宁朗” 指尖的绣帕突然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原本淡绿的微光里,竟掺了丝暗红,像凝固的血。他猛地将绣帕扔在地上,后退半步,眼底闪过一丝警惕:“不对,这绣帕在吸阴气。”
话音刚落,老槐树的枝干突然剧烈晃动,树叶簌簌落下,每一片叶子都泛着青黑的光。树洞里传来女子凄厉的哭声,比昨夜更甚,听得人耳膜发疼。羽凌风抬头望去,只见树身上密密麻麻的树瘤竟开始蠕动,像是有无数只手在皮下翻涌,最终化作一张张模糊的人脸,皆是面露痛苦,像是被强行禁锢在此。
“是阴魂。” 羽凌风声音发沉,桃木剑上泛起淡淡的金光,“这棵老槐树根本不是普通的聚阴地,是林晚秋用来养魂的容器!她收集这么多阴魂,到底想做什么?”
“宇宁朗” 没接话,指尖的异火又冒了出来,只是这次的火焰里掺了丝暗红,显然也被周围的阴气所扰。他盯着树洞里不断溢出的黑气,突然低喝一声:“小心!”
树洞里溢出的黑气越来越浓,裹着林晚秋的残魂在半空凝成实体。她身着残破的大红嫁衣,裙摆拖过地面时,竟留下一串泛着腥臭的黑水印,每一步都让老槐树的枝干剧烈颤抖,树瘤化作的人脸嘶吼着,喷出的阴气直刺骨髓。
羽凌风挥起桃木剑,金光劈开迎面扑来的两道阴魂,却被更汹涌的黑气撞得后退三步,心口一阵发闷。
他余光瞥见“宇宁朗”指尖的异火忽明忽暗,显然萧炎也被这满溢的阴气扰得灵力滞涩——水灵根的身体本就畏寒,此刻被阴魂环绕,连带着萧炎的魂体都开始不稳。
“萧炎,你不是想找宁卫报仇吗?”林晚秋的声音裹着阴风,在两人耳边盘旋,“只要你把这具身体让给我养魂,我不仅能帮你找到副将的残魂,还能帮你逼出宁卫当年的执念!你守了一千年的恨,难道要毁在这小子手里?”
“宇宁朗”的身体猛地一震,指尖异火瞬间窜高半寸,却不是朝着林晚秋,而是劈向缠上羽凌风脚踝的黑气。他转头看向羽凌风,眼底一半是萧炎的戾气,一半是被阴气侵体的痛苦:“别傻站着!她在引你靠近树洞,魂核藏在最里面,没那么好拿!”
羽凌风刚想应声,就见三颗泛着绿光的魂珠从树洞里飞射而出,直扑他面门。那是林晚秋养了最久的阴魂,魂珠表面爬满血丝,一看就沾过不少人命。他慌忙侧身躲避,却被其中一颗魂珠擦过肩头,顿时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灵力瞬间滞涩了大半。
“凌风!”“宇宁朗”厉声喊道,竟不顾自身魂体不稳,纵身扑过来,指尖异火化作盾牌,挡在羽凌风身后。魂珠撞在异火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黑烟弥漫中,“宇宁朗”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那是阴魂的戾气顺着异火反噬,伤到了他附在宇宁朗身体里的魂体。
羽凌风心头一紧,刚想扶他,就被“宇宁朗”一把推开:“别碰我!阴气化进魂体里了,会缠上你!”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指尖异火弱了几分,却还是死死盯着林晚秋,“你想夺舍就冲我来,跟他无关!”
林晚秋笑得越发诡异,嫁衣的袖子一挥,无数细碎的黑气化作针雨,朝着两人射来:“跟他无关?若不是他拿着桃木剑,若不是他握着辟邪珠,你以为你能撑到现在?萧炎,你护着他,不就是因为他长了张像宁卫的脸吗?可他终究不是宁卫,当年宁卫可没这么弱,连自己都护不住!”
这话像根刺,扎得“宇宁朗”眼底戾气暴涨。他猛地冲向林晚秋,异火在指尖凝成长剑,直刺她心口:“闭嘴!你懂什么!”可刚靠近,就见林晚秋抬手一挥,树洞里突然窜出一道粗壮的黑气,像藤蔓般缠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树洞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