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不仅如此，所有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的“学区房”都消失了！
电话那头的哭喊声尖利得像一把锥子，刺破了李建国宿醉后昏沉的耳膜。
“什么没了？王芳，你大清早发什么疯！”
李建国正躺在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松软的大床上，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被。昨晚他根本没去参加什么狗屁会议，而是在这里陪一位市里来的“朋友”喝到了半夜。此刻，窗帘的缝隙里透进一丝光亮，他头痛欲裂，只想把电话挂断继续睡觉。
“房子！我们的家！翰林苑的别墅……没了！就剩个地基了！”王芳的声音已经完全失控，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
李建国皱起眉头，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一些。他觉得自己的老婆一定是做了噩梦还没醒，或者是精神出了问题。
“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又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别烦我，我头疼。”
“我没疯！是真的！你快回来啊！好多人都在看，警察都来了！我们的家真的没了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和警笛声，似乎印证了王芳的话。李建国心头一跳，那股烦躁瞬间被一丝不安取代。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一点。
“你别哭了！把电话给旁边警察！”他厉声喝道。
片刻后，一个沉稳的男声传来：“喂，您好，是户主李建国先生吗？这里是城关派出所，您爱人情绪比较激动，现场情况……确实有些特殊，建议您尽快回来一趟。”
警察的语气虽然克制，但“特殊”两个字，像一根小针，扎在了李建国的心上。他挂断电话，呆坐了两秒，然后猛地掀开被子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泼在脸上。
冰冷的自来水让他彻底清醒过来。他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因为纵欲和酒精而显得有些浮肿的脸，心中那点不安正在迅速发酵。
不可能。一栋三层楼的别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爆破拆除？那动静整个清源县都能听见。地陷？更不可能，翰林苑的地质勘探报告是他亲自审过的。
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连酒店的早餐都顾不上吃，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清源县另一个高档小区“文昌阁”，这里同样以毗邻重点中学而房价高企。
胖子钱老板，昨晚在KTV里对苏正那个“放心肉”袋子嗤之以鼻的家伙，正打着哈欠，从一个年轻模特的被窝里爬起来。他昨晚给儿子办的入学“手续”终于落定，心情大好，玩得也格外尽兴。
“宝贝儿，再睡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他捏了一把模特的脸蛋，光着膀子走向客厅。
他这套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是上个月刚装修好的，花了血本，全套智能家居。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打开客厅窗帘。”
然而，预想中窗帘自动拉开、阳光洒满客厅的景象没有出现。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
“嗯？”钱老板有些奇怪，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伸手去拉窗帘。
窗帘很轻，一拉就开。
然后，钱老板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窗外不是他熟悉的那个种满了法国梧桐的小区花园，而是一片灰蒙蒙的、深不见底的虚空。一股带着高空湿气的冷风倒灌进来，吹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僵硬地低下头，发现脚下的实木地板只延伸到窗框的位置，外面什么都没有。他那套房子的阳台、外墙，连同楼下十几层楼的相同户型，全都像被橡皮擦抹掉一样，在这栋三十二层高的大楼侧面，留下了一个巨大而平整的窟窿。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面楼里，一个正在厨房做早餐的大妈，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个方向。
“啊——！”
一声比王芳凄厉数倍的男高音，从“文昌阁”小区A座二十三楼的窟窿里传了出来，惊起一片飞鸟。
钱老板连滚带爬地远离那个恐怖的“窗户”，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他引以为傲的江景豪宅，变成了一个悬崖边的山洞。
恐慌过后，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了他。这套房子……是李建国帮他弄的，指标也是李建国给的，就是为了让他儿子能进县实验中学。
他手脚冰凉，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机，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李建国。
而此刻的李建国，正驾驶着他的奥迪A6L在返回清源县的高速公路上狂飙。车速已经到了一百六，但他依然觉得太慢。
他老婆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一直是占线。一种不祥的预感，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他的心头。
就在这时，他小舅子的电话打了进来。
“姐夫！出事了！我们家房子没了！”小舅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王芳如出一辙。
李建国一脚刹车，车子在高速上划出一道刺耳的胎噪声。
“你说什么？！”
“真的！我早上起来，房子就没了！就剩一张床在工地上！我给你买的那套，给孩子上学用的那套！”
李建国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