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也点头:“娘,我们都考虑到了,绝不会让珍珠有事。”
戴老太看着两人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可那股不安仍压在心头。
王强见她情绪稍缓,连忙转了话头:“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关键是浩然要跟着去古塘村。得提前想办法,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戴老太眉头依旧拧着,思索片刻,语气急切又笃定:“先稳住那小子,别让他在村里乱转!尤其是……绝不能让他见着苏念塘!那天说啥都得把念塘支走,不能让她留在村里!”
杨春花和王强对视一眼,都点了头——这话确实说到了点子上。可怎么稳住江浩然?又怎么不动声色地支走苏念塘?两人心里都没底,刚舒展的眉头又紧紧皱起,屋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去。
第二天中午,午休间隙,珍珠火急火燎约了陈静在学校僻静的墙角碰面。刚见着人,她就快步上前攥住陈静的胳膊,声音发颤,满是焦灼:“陈姨,不好了!吴静……她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陈静心头“咯噔”一下,忙追问:“怎么回事?她发现什么了?”
“她不仅疑心我不是亲女儿,还提起了那两样东西——银锁,还有装着出生证明的木盒子。”
珍珠指尖冰凉,死死攥着陈静的衣袖,眼眶泛红,“她说那是相认的凭证,现在一样都没见着,疑心越来越重。更糟的是,她让江浩然这周末跟着我去古塘村,打听建军和孙秀的事!”
话到此处,珍珠带着哭腔,手攥得更紧:“可银锁和木盒子都在苏念塘手里,我根本拿不到!要是浩然在村里问出来,知道苏念塘才是真的,我的身份就全暴露了!陈姨,您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啊?”
陈静脸色骤然阴沉,眉头拧成死结。她早对这事心生愧疚,私下以自己的名义给苏念塘捐了学费,本想抽身,可事到如今,一旦暴露,她也难逃牵连。
她深吸一口气,轻抚着珍珠颤抖的手背,沉声道:“你先别急,越急越乱。银锁和木盒子在念塘那儿,想办法弄回一样,哪怕一件,也能暂时堵上吴静的嘴。”
“至于江浩然跟着去,确实麻烦。”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这事得赶紧告诉你娘杨春花,让她提前回古塘村安排。”
话音刚落,珍珠眼角余光瞥见巷口晃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江浩然!她心头猛地一缩,脸色瞬间煞白,声音压到最低,带着慌乱的颤抖:“陈姨,是他!我们快分开!”
话音未落,两人朝着相反方向快步走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弄深处。
周末一早,天刚蒙蒙亮,珍珠揣着颗七上八下的心站在门口。
司机早已把车停在楼下,见她出来,恭敬地打开车门。不远处,江浩然背着书包快步走来,脸上满是雀跃的期待。
吴静跟着送出门,先拍了拍珍珠的手背,再转向江浩然,语气恳切又郑重:“浩然,这次去古塘村,麻烦你多费心,好好照顾珍珠,路上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您放心干妈!我肯定照顾好珍珠,不会让她出事!”江浩然认真点头,眼神透着靠谱。
珍珠强压着慌乱,也跟着应声:“娘,您别担心,我们会小心的。”
两人坐上轿车,车厢里一片死寂。珍珠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满脑子都是银锁和木盒子,暗自琢磨着她娘杨春花有没有在村里安排妥当。
车子很快到了车站,两人下车和司机道别,望着车影远去,珍珠心里的不安又沉了几分。
进站时,江浩然兴致勃勃地查看着车次,模样坦荡自然。可他越坦然,珍珠心里越没底——这个机灵的少年,会不会在村里察觉到什么,把她藏了许久的秘密,彻底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