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时间。”他低声说。
“我明白。”林雨理解地点点头，“你先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专案组那边，可能还需要你配合做一些详细的笔录。至于报道的事情，等你准备好了再说。报社那边，老刘总编一直很关心你的安危，他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提到报社，张明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那个他曾经奋斗的地方，如今感觉有些遥远。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林雨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陈队和另一名专案组的同志。
“张明同志，打扰了。”陈队走进来，神色比之前轻松了许多，“根据初步审查结果和现有证据，你的安全警报可以基本解除了。不过，在案件完全审理结束前，我们建议你还是保持一定的警惕。另外，关于你在此次案件中的英勇表现和关键作用，我们已经形成了专门报告，会向有关部门反映。”
张明站起身：“谢谢陈队，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不，你做得远远超出了‘应该’的范畴。”陈队郑重地说，“你的坚持和勇气，为案件的突破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你可以回家了，或者去任何你觉得安全的地方。我们会安排人送你。”
回家？张明恍惚了一下。那个他和林雨合租的临时住处，现在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送他回去吧。”林雨对陈队说。
陈队看了看他们，点点头：“也好。那我们就先走了，保持联系。”说完，他和另一名同志便离开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张明和林雨两人。
“走吧，我送你回去。”林雨拿起车钥匙，“你那个小窝，我偶尔会去帮你通风，估计灰尘不少，但总比没有强。”
张明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下楼，坐上林雨的车，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阳光明媚，车水马龙，人们的表情平静而寻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张明知道，这座城市的地下，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涤荡。
车子停在楼下，张明和林雨一起上楼。打开房门，一股淡淡的灰尘味扑面而来，但屋内陈设依旧，和他离开时几乎一样。
“你休息吧，我帮你简单收拾一下。”林雨说着，挽起袖子开始打扫。
张明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一种巨大的疲惫感和一种新生的感觉同时涌上心头。一切都结束了，又仿佛一切才刚刚开始。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需要时间去愈合身体的创伤和心灵的烙印，需要去面对笔录、报告以及可能到来的舆论关注。他还要完成那篇注定会引起轰动的报道。
路还很长。但至少，此刻，他可以站在阳光下，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尘埃，终将落定。而生活，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