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院大厅里人来人往，林凯站在门口，看着那些匆忙的身影。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而他，即将面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谈话。
“林凯先生？”
一个年轻的女检察官走了过来。
“我是。”
“请跟我来。”
女检察官转身朝里面走去。
林凯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走廊很长，两边都是办公室。
每走过一间，林凯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有些激烈，有些平静。
但他知道，每一间房间里，都在进行着关乎某个人命运的对话。
“就是这里。”
女检察官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前。
门上挂着“第三检察科”的牌子。
“进去吧。”
林凯推开门。
房间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另一个是个女人，看起来比较年轻，戴着金丝边眼镜。
“林凯？”中年男人抬起头。
“是我。”
“我是王检察官，这位是李检察官。”王检察官指了指旁边的女人。“请坐。”
林凯在他们对面坐下。
桌子上放着一台录音设备，还有厚厚的一摞文件。
“林凯先生，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些情况。”王检察官打开面前的文件。“关于你们公司的一些财务问题。”
“什么财务问题？”
林凯装出疑惑的表情。
“你们公司在过去三年中，有多笔大额资金流向不明。”李检察官推了推眼镜。“而这些资金的转移，都需要你的签字确认。”
林凯的心跳开始加速。
但表面上，他保持着镇定。
“我签字是我的职责。但具体的资金用途，我不一定都清楚。”
“不清楚？”王检察官笑了。“林凯先生，你是财务总监。公司的每一笔大额支出，都需要你的审核。你告诉我，你不清楚？”
林凯沉默了几秒。
“有些支出确实是我审核的。但有些…”
“有些什么？”
“有些是董事长直接要求的。”
王检察官和李检察官对视了一眼。
“陈德华？”
“是的。”
“那么，你有没有对这些支出提出过质疑？”
林凯摇摇头。
“没有。”
“为什么？”
“因为他是董事长。”
王检察官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行字。
“林凯先生，我希望你明白，现在是配合调查的阶段。如果你能主动配合，对你来说是有好处的。”
林凯点点头。
“我明白。”
“那么，我想问你一个直接的问题。”王检察官放下笔，直视林凯的眼睛。“你们公司是否存在洗钱行为？”
这个问题来得太直接了。
林凯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我不知道。”
“不知道？”李检察官冷笑。“林先生，你这个回答很有意思。作为财务总监，你不知道公司是否洗钱？”
“我只负责财务审核，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你不管？”王检察官打断了他。“那么，这些呢？”
王检察官拿出几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林凯看了一眼，心里一震。
那些照片，正是他保险柜里的一部分文件。
“这些文件，你见过吗？”
林凯努力保持镇定。
“没见过。”
“没见过？”李检察官站起来。“林先生，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现在的配合态度，将直接影响对你的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