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礼”字关的牌坊,前方再无繁复的关卡,只有一片空旷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幅巨大的画卷,画卷上没有山水花鸟,只有无数流动的道纹,时而化作雷霆劈裂长空,时而化作烈火焚尽万物,时而化作流水滋养大地——正是荒古大帝毕生悟道的缩影,人称《帝道图》。
石室入口处,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大字:“悟字关”,下方还有一行小字:“观帝图,悟己道,三日为期,悟者过,迷者滞。”
“这关……竟是让我们自己悟道?”苏清鸢看着《帝道图》,眼中满是震撼。这比任何杀阵、谜题都要难——大道无形,全凭个人悟性,悟得到便是机缘,悟不到便是绝境。
顾临风走上前,目光落在《帝道图》上。只见图中的道纹流转不息,看似杂乱无章,却隐隐遵循着某种天地至理。他尝试用雷霆道果去感应,却发现这些道纹太过浩瀚,刚触碰到边缘便被弹回,仿佛面对的是整个宇宙。
“别急,”顾临风对苏清鸢道,“大帝留下此图,想必不是为了难住后人,而是要指引我们找到属于自己的道。”
不多时,敖轩、金烈和狮九也赶到了。三人看到《帝道图》,眼中都闪过贪婪,纷纷运转灵力试图强行解析,结果却被图中逸散的帝威震得连连后退,脸色苍白。
“这破图怎么回事?”敖轩捂着胸口,又惊又怒,“根本无法靠近!”
金烈沉声道:“帝道图蕴含大帝本源道韵,强行解析只会被反噬,必须静下心来感悟。”
狮九的九个头颅同时闭上,显然也选择了静心观图。
顾临风没有急于求成。他想起雷尊曾说过:“悟道如饮水,冷暖自知,旁人无法代劳,唯有沉下心,观己身,方能见真章。”他盘膝坐下,将万族令与雷霆道果同时收敛,只用最纯粹的心神去看《帝道图》。
起初,他看到的是大帝的杀伐——与黑暗动乱中的魔物厮杀,雷霆万钧,所向披靡;接着,他看到的是大帝的守护——为了护住身后的苍生,以身为盾,硬抗魔主的攻击,鲜血染红了大地;最后,他看到的是大帝的悟道——晚年独坐山巅,看云卷云舒,观花开花落,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原来如此……”顾临风心中微动。大帝的道,并非只有杀伐,而是“杀”与“护”的平衡,是“刚”与“柔”的共生。就像雷霆,既能劈裂邪祟,也能唤醒生机;既能震慑万古,也能滋养万物。
他的心神渐渐沉入图中,与那些流动的道纹产生共鸣。图中的雷霆道纹仿佛受到了牵引,朝着他的方向汇聚,与他体内的雷霆道果遥相呼应。他看到了雷霆的本源——并非单纯的毁灭之力,而是天地间的“秩序”之力,是劈开混沌、定立乾坤的初源能量。
“我的道……”顾临风喃喃自语,“不是单纯的霸道,也不是一味的守护,而是以雷霆定秩序,以万族合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