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理他，对白泽说：“借一步说话？”
白泽沉默地点了点头，跟着她走到了车的另一侧。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她拿出另一颗火系结晶，当着他的面吸收完毕，拍了拍手上的灰：“我确实刚刚觉醒了火系异能，而光系异能，是吸收了隐蛛的结晶之后觉醒的。”
白泽很快想到了那些疮面狗：“所以你其实在疮面狗的体内找到了腐系结晶，同样也吸收了，之后才觉醒的腐系异能？”
“对，”叶凌坦诚道，“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你和我说这些，不怕等回到外城，我将你交给守城军？”白泽挑眉问道。
“你不会的。”叶凌肯定道。
白泽微微眯起眼睛：“如果你知道内城给抓住实验体开出的报酬是多少，就未必会这么自信了。”
“你如果真的想要把我交出去，就不会给我手环了。”
叶凌扬了扬手，腕上的手环在黑夜中闪着微光：“我对许多事情都一无所知，你大可以稳住我，等进外城的时候，没有手环，守城军自然会抓住我。”
手环除了他提过的几项功能之外，还能查阅一些新闻报道，叶凌也是看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每一座外城，在进城的时候都要查验手环信息。
而没有手环的，会被默认为罪犯。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在搜索尸体的时候没有看到手环，否则她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守城军137小队，在血月事变中全军覆没，被追授二等勋章。”叶凌在手环的光幕上翻看着，“这件事只是一笔带过，但我注意到血月事变之后，内城白家向彼时的联合政府发起诘问，质疑政府所下达的命令犯了‘严重到近乎毁灭’的错误。”
她抬起眼睛看着白泽：“白家？”
白泽平静地与她对视：“你想说什么？”
“我不懂那些权力场上的弯弯绕绕，但我想说，如果你想给什么人报仇的话，我是你最好的机会。”叶凌说。
白泽的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却终究失败了。
“我不过是个落败公会里的雇佣兵罢了。”他说，“想活着已经是拼尽全力，又能为谁报仇呢？”
“你如果真的这么想，就不会用白泽这个名字了。”叶凌说，“你亲眼看见了，只要有结晶，我可以觉醒很多种异能，我，没有上限。”
她看了看时间：“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我会等到明天早上，如果你想通了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合作，如果你觉得有危险，只想继续在荒野中苟延残喘，那我们就此别过——”
白泽忽然抓住了她的胳膊。
黑暗中，他的眼睛里好像燃着一团火。
“你想要什么？”他一字一句地问。
叶凌笑了。
她赌赢了。
从白泽给她手环的那一刻起，她就断定这个男人对她有所图。
不是简单的“做好事”，也不仅仅是为了合作猎杀更高级的异种。
他早早就察觉到了她身上的异常，手环和当初的水，坦诚交代的异能，放心交给她的后背一样，都是主动释放的善意。
“结晶，”她说，“各种各样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