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此举说不定是缓兵之计,待他养精蓄锐后,恐又会兴风作浪。还请陛下三思。”
张让笑袁隗看不懂时局,说道。
“司徒大人,您这可就有些杞人忧天了。
如今是什么时候?正是陛下向天下彰显仁德,千金买马骨的好时机啊!
您想啊,只要陛下以宽广胸怀接纳裴元绍的投降。
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黄巾余孽,看到陛下如此仁德,必定感恩戴德,望风而降。
如此一来,平定天下的大事就近在眼前。
张让微微一顿,瞥了眼袁隗,接着说道。
“更何况,那雁门郡周边历经战火之后,早就是一片不毛之地了。
就算这裴元绍真心怀鬼胎,在那穷乡僻壤,又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
他难道还能凭那点残兵败将,与我大汉的天威抗衡不成?
陛下若能借此机会,收服人心,才是真正的英明之举啊!”
刘宏听了张让这番话,微微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袁隗却依旧眉头紧锁,觉得此事太过草率,但又不好直接反驳皇帝已经有些松动的心意,只能说道。
“陛下,张常侍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此事重大,关乎国家安危。
还望陛下再多斟酌斟酌,也可派人去实地探查一番,再做定夺不迟啊。”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让心里有些着急,生怕刘宏又改变主意,忙道。
“陛下,若派人去探查,一来一往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
万一走漏了风声,让裴元绍察觉到陛下的疑虑,那他恐怕就真的会心生反意了。
陛下如此圣明,应当当机立断,展现出天子的胸怀与气魄,方能震慑四方,让天下归心呐!”
刘宏被张让这么一捧,心中很是受用,再加上各路汉军频繁催钱催粮,他府库空虚,哪还有钱粮可用。
刘宏本就不想大动干戈了,于是大手一挥,正准备应允。
却不想,又一人越众而出,原来是那太尉杨赐。
“陛下,黄巾贼罪大恶极,就应该彻底剿灭,绝不能以怀柔政策去招降。
否则,日后那些个贼寇只要打不过就投降,如此反复无常,大汉将危在旦夕!”
杨赐言辞恳切,神色凝重,朝堂之上众人皆被其话语所触动,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然而张让哪肯罢休,手指着杨赐,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大声说道。
“杨赐,你好大的胆子,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这眼看天下就要太平,陛下心怀仁德,想要给这些黄巾余孽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却在这里百般阻挠,难道就是看不得陛下好?
你是不是还期待着大汉烽烟四起,好从中谋取私利?其心可诛啊!”
杨赐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反驳,却见刘宏也是一脸怒色,大声呵斥道。
“杨赐,朕念你多年在朝为官,一直敬重你。
可你今日所言,实在让朕失望!
如今朕心意已决,你却在此胡搅蛮缠,扰乱朝堂。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了,即日起,你便告老还乡去吧!”
杨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宏,似乎没想到皇帝竟如此轻易地听信张让的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