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卡慕重复,眉头微蹙,他松开手,U盘重新落回茶几,“赫尔墨斯之门是公认的麻烦,是禁忌,如果重启它,一定会引起反弹。”
“禁忌之所以是禁忌,是因为它足够强大,强大到让既得利益者感到恐惧。”田纳西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起伏,哪怕他所暗示的东西足以引起组织内的动荡,“朗姆现在倒台了,权力的真空出现——这代表旧的平衡已经被打破,而新的秩序需要建立——建立新的秩序,需要的不只是听话的刀,更需要……能够重新定义‘标准’的东西。”
卡慕的眼神锐利起来,他瞬间明白了田纳西话语中隐含的残酷逻辑。
在组织内部,权力更迭往往伴随着清洗和重塑——赫尔墨斯之门,这套曾经因为过于“公平”和“苛刻”而被搁置的系统,在旧有秩序崩塌的当下,反而可能成为一把清理门户、重塑权威的利器。
——至于是谁的权威,就要看谁真正掌握了这套系统。
“你是想……”卡慕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被这个大胆想法所激起的兴奋。
组织里的权利变更他不感兴趣——但如果田纳西想参与,哪怕他仅仅是想把水搅浑,卡慕也只会在拍手叫好的同时再顺便推波助澜。
“不是我想,是局势需要。”田纳西纠正道,他的思维完全围绕着效率和目的性,“巴罗洛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把它送回来,他不是在帮我,他是在利用我,或者说,他是在投资一个他认为可能改变格局的‘变量’。”
田纳西站起身,走到那面由深色玻璃构成的墙前,看着上面模糊映出的自己的轮廓。
“赫尔墨斯之门的问题,不在于它本身,而在于它被使用的时机和方式——过去,它挑战了太多人的舒适区,而现在……舒适区已经不存在了。”
朗姆的死,这个组织二把手的落幕,打破了原本稳定的“舒适区”。
如果朗姆是“忠诚的”,那么即便是身居这样高位的人,也会轻易地死去……
如果朗姆是“不忠诚的”,那在boss眼中,还会有什么人是值得信任的?
不管站在哪个角度去思考——都让人不得不去担忧自己的下场。
他转过身,墨镜对着卡慕:“恐惧,有时候比忠诚更有效——尤其是当忠诚变得廉价且不可靠的时候。”
卡慕彻底明白了。
田纳西不是在怀旧,也不是被巴罗洛蛊惑,他是以一种极度冷静和功利的态度,在评估一件武器的价值,并决定在合适的时机再次启用它。
他甚至看穿了巴罗洛将其作为“投资”的意图,并准备反过来利用这份“礼物”。
“我明白了。”卡慕颔首,眼神恢复了之前的锐利和专注,“那么,我们需要评估它现在的状态——巴罗洛给的备份未必完整,也可能埋了其他陷阱……除此之外,系统的硬件基础也需要更新,以适应现在的技术环境。”
他的思维立刻切换到执行模式,开始思考如何将这件尘封的武器重新打磨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