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件的另一位主角——黑猫“马自达”本尊,在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如此热烈讨论,尤其是被冠以这种离谱的缘由时,终于忍无可忍。
它甚至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充满不屑的“嗤”气声,仿佛在说:“愚蠢的人类。”
然后,它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脑袋埋得更深,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这个名字以及命名者品味的鄙夷。
看着萩原研二理直气壮又带着点委屈的样子,再看看那只对此表示明确不屑的黑猫,三位好友脸上都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一种混合着无奈、好笑和淡淡心酸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好吧,虽然方式清奇,但这确实是萩原研二会干出来的事,也是他表达思念的、独一无二的方式。
“行了行了,‘马自达’就‘马自达’吧,”伊达航最终妥协地摆摆手,笑道,“总比你自己改名叫‘萩原马自达’强。”
降谷零也几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默认了这个听起来无比怪异,细想之下却又莫名合理的名字。
诸伏景光则温柔地看着那只猫,轻声道:“也许……这也是某种缘分吧。”
萩原研二见大家勉强接受了这个名字,立刻又恢复了活力,得意地朝黑猫眨眨眼,换来的是对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
凌晨时分。
公寓门在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身后轻轻合拢,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声,仿佛将最后一丝暖意与喧闹也关在了门外。
走廊里声控灯因为他们的脚步亮起,冰冷的白光取代了室内昏黄的暖色,映照着两张瞬间失去所有表情的脸。
前一秒还带着些许无奈笑意的降谷零,嘴角的弧度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不见,紫灰色的眼眸里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冰冷的锐利。
他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没有看身边的幼驯染一眼,只是迈开步子,迅速而无声地向着外面走去,背影挺拔却透着一股孤狼般的警惕与疏离。
属于“波本”的面具,在离开安全屋的瞬间就已严丝合缝地戴了回去,甚至比来时更加厚重。
诸伏景光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脸上那温和的笑意也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瞬间无踪。
他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只留下紧抿的唇线和下颌绷紧的线条,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他沉默地跟上降谷零的脚步,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却保持着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守护。
楼道里只剩下他们规律而轻不可闻的脚步声,以及声控灯明明灭灭的光影,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扭曲、又缩短,循环往复,如同他们深陷的、看不到尽头的卧底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