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6提出了质疑:“宿主,你说的东西会不会有点太多了……你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田纳西:“啧……那可是墨西哥,不说多点万一他们三个死在那里怎么办?”
1046犹犹豫豫:“……这样很容易被怀疑有问题吧?”
田纳西:“应该没问题,相信我就对了。”
1046:……真的没问题吗?
*
墨西哥的华雷斯城之内,一切都与日本完全不同。
热浪裹挟着尘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腐烂水果与某种化学制剂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忍受。
这让降谷零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将棒球帽的帽檐又压低了些许——他穿着不起眼的灰色工装夹克和牛仔裤,和田纳西站在了华雷斯城的土地上。
这个地方,一直以来被外界称为“罪恶之都”,而更糟糕的是,这并非仅仅是传言——
街道两旁的建筑色彩斑斓却又十分破败,墙面上覆盖着层层叠叠的奇怪涂鸦,其中不少是各种帮派的狰狞标记。
弹孔更是如同丑陋的疤痕,镶嵌在墙壁上和偶尔可见的防盗窗上。
这里的空气里除了热浪和怪味,还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绷感。
街上的人并没有很多,为数不多的行人大部分行色匆匆,面无表情,眼神里带着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麻木或警惕。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音响声,正播放着节奏强烈的墨西哥街头音乐,然而却丝毫无法掩盖这座城市底层涌动的绝望。
这里就好像一根被拉紧的琴弦,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断。
降谷零的目光快速地掠过一根贴满了寻人启事的电线杆——满满都是纸张,新旧叠压,上面印着不同女性的照片,大多是年轻人,照片上的她们笑容明媚,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失踪时间、地点……色彩鲜艳的几乎都是近期的,还有一些老旧褪色的、甚至破烂不堪的,写着十多年前日期的寻人启事——虽然很残酷,但是在华雷斯城失踪的人,几乎都找不回来了。
他的胃部微微抽搐,作为一名警察,这种针对弱势群体的暴行永远能轻易点燃他的怒火,哪怕是远离日本的墨西哥——他只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时间、地点都没有他可以发挥的空间。
田纳西走在他身边半步远的位置,同样做了简单的伪装——深色的夹克衫,墨镜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走路的姿态很稳,甚至过于平稳了,对周围嘈杂混乱的环境也仿佛完全隔离开来——那种超然的平静,在这种地方显得格外诡异,走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两人一路无话,按照预定的路线穿过几条愈发狭窄与破败的街道——目的地是当地的一处酒店。
就在他们即将拐入一条小巷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和女人的哭喊声,夹杂着男人粗鲁的呵斥,用的是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似乎刻意想让某些人听懂他们在说些、做些什么。
“please! thats all I have! Give it back!”(求你了!我就这些了!还给我!)
降谷零脚步不由得一顿,身体瞬间进入了戒备状态,他侧身靠着墙,谨慎地探头向巷子里面望去——
巷子的深处,两个穿着花衬衫、满脸凶相的男人正围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亚裔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