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留着短发,面容清瘦,眼神很深邃。
林寒盯着照片看了许久。
玄瞳自动开启,金色的光芒在瞳孔深处闪烁。
照片上的男人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不真切。
这种情况他之前只在极少数物品上见过——那些被特殊手段处理过的东西,会对玄瞳产生干扰。
“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林寒收回目光,“工作经历、社会关系、所有能找到的信息。”
李教授犹豫了一下:“这需要动用不少资源,而且程千秋失踪三年,线索恐怕很难找。”
“那就从建筑设计师入手。”林寒转向陈方正,“这栋楼的设计图纸还在吗?”
陈方正点头:“在档案室,不过那些图纸很专业,就算拿到了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我来看。”
林寒的语气不容拒绝。
几分钟后,陈方正从档案室抱出一大卷泛黄的图纸。
林寒在展台边摊开图纸,目光快速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注。
玄瞳再次启动。
这一次,他看见的不是建筑结构图,而是隐藏在图纸下的另一层设计——那些看似随意的装饰线条,实际上勾勒出了一个巨大的符文。
“果然。”林寒倒吸一口气。
这座博物馆从设计之初就不是普通建筑,而是一个完整的封印阵法。
展厅的位置对应阵眼,柱子的分布构成阵纹,就连天花板上的灯光都是阵法的一部分。
而那两件文物——青铜鼎和青铜镜——正好摆在阵法的核心位置。
“这个设计师是谁?”他抬起头。
陈方正又翻出一份文件:“叫林远山,是二十年前国内知名的建筑大师。不过这栋楼建成后没多久他就去世了,死于车祸。”
林寒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林远山。
这个姓氏......
“你怎么了?”魏诗雨察觉到他脸色不对。
林寒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有没有林远山的照片?”
陈方正又翻了几页,找出一张老旧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大约四十岁,五官端正,眼神温和,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林寒死死盯着照片。
这张脸他见过——在母亲的遗物里,有一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
那是他父亲年轻时的照片。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魏诗雨凑过来看了一眼,疑惑地问:“怎么了?你认识他?”
“这个人......”林寒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能是我父亲。”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陈方正愣在原地,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
李教授眼中闪过震惊的神色。
“你确定?”魏诗雨追问道。
林寒没有回答。
他快速翻看档案里的其他资料——林远山的生平、作品、获奖记录......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但唯独没有家庭信息。
配偶、子女那一栏全是空白。
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家人一样。
“资料里说他死于车祸?”林寒抬起头,眼神变得锐利,“有没有更详细的报告?事故发生的时间、地点、原因?”
陈方正摇头:“那些资料不在博物馆档案里,可能要去交警队或者档案馆查。”
“我来查。”李教授主动开口,“局里有些关系,应该能调出来。”
林寒点点头。
他的思绪乱成一团。
如果林远山真的是自己的父亲,那么很多事情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这座博物馆的设计如此特殊,为什么程千秋要把两件危险的文物放在这里,为什么自己会拥有玄瞳......
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父亲当年设计这座建筑,绝不只是为了展示文物,而是在封印某种东西。
而那块玉佩,很可能就是封印的钥匙。
“林寒。”魏诗雨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还好吗?”
林寒回过神来。
他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发抖。
“我没事。”他深吸一口气,“只是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魏诗雨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担忧。
她能感觉到林寒心里的混乱,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她小声提议,“你需要休息一下。”
林寒摇头。
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走回青铜镜前,仔细观察镜面。
刚才老者用玉佩的力量封印了镜子里的怪物,但代价是玉佩出现了裂纹,老者的意识也陷入沉睡。
五十年后封印会再次减弱。
到时候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压制,那怪物还会出来。
“这面镜子必须严加保护。”他转向李教授,“不能再放在展厅里,要送到最安全的地方。”
李教授沉吟片刻:“我会向省里申请,把它转移到文物保护中心的地下库房。那里有恒温恒湿系统,24小时监控,普通人根本进不去。”
“不够。”林寒摇头,“还需要在库房周围布置阵法,用符文加固封印。”
李教授愣了一下:“你会布阵?”
林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