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佳丽的娘！我连她嫁给谁的意见都不能有么！”
“不能！”
白景琦属于典型的好话不会好好说，一着急就瞪眼睛，“家有家规！老太太看好…”
杨九红像被逼疯似的嘶吼道，“老太太老太太，什么都是老太太，我看她还…”
“姨奶奶，您先冷静冷静。”
白敬业赶忙上前阻止，好么后边那句咒老太太的话真让她说出来。
那百分百得挨大嘴巴子。
看戏归看戏，杨九红也是个可怜人。
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但还是那句话，她对白敬业不错，十二万大洋说拿就拿，他没理由不帮一把。
“姨奶奶，咱先别着急，您听我说说成么”
白敬业和颜悦色道，“您呐，也别跟咱白七爷犟，他这人天生的不会说人话。”
“你他妈混蛋！”
“您瞧瞧，张嘴就会骂人。”
白敬业轻声道，“姨奶奶您要是想管佳丽的婚事，起码得跟佳丽的关系缓和吧？”
“现在佳丽都不认您，您说您怎么管？”
“呜呜呜…”，杨九红捏着手帕掉下泪来。
“洛甫这人也确实不错，他俩的事也是我跟老太太说的。”
“洛甫说了，就算佳丽不认您，他也认您这个丈母娘。”
杨九红闻声抬起头抽泣道，“他…他真这么说的？”
白敬业点了点头，“洛甫还说了，她以后也会慢慢劝佳丽，这事啊不能急。”
“呜呜呜……”，杨九红捂着脸哭了起来。
“行了姨奶奶，就这么着吧，何洛甫走之前我让他偷着跟你见上一面。”
白敬业郑重道，“至于他当兵的事，您放心，我活着就不能让您女婿出事。”
“谢谢，谢谢你…敬业，你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别让…佳丽守寡。”
“我知道姨奶奶，您呐也不易，要怪呀就怪我这倒霉爹吧。”
“还有个事姨奶奶，黑疙瘩戒了吧。”
大善人模仿着小龟子的语气，“您也不想以后外孙出生，有个烟瘾的姥姥吧。”
“我戒！我肯定戒！”
白景琦看着白敬业三言两语把事情解决了。
心里还在合计，难道我真不会说人话？
“得嘞，那我先走，您二位聊吧”
仔细算算白七爷这辈子不光钱财上稀里糊涂，感情上更是。
光会睡不会哄，哪个也没摆拢明白。
黄春郁郁早逝、杨九红和女儿反目成仇、槐花上吊。
唯独最后剩了个香秀，还是避子汤喝多了无法生育，加上白景琦岁数大了折腾不动和时代的改变。
你让他再年轻二十岁，处在一个封建社会里，香秀的下场也未必会好。
大善人出了院子喊来小胡吩咐道，“你带着红花，跑一趟我舅舅那。”
“让他给我查，究竟是哪个招牌管不住自己的人，敢把黑疙瘩卖给姨奶奶的，告诉他们再管不住自己的人，就给我摘了他的招牌！”
“马上把人给我沉了永定河里喂王八！”
大善人很生气！
北平居然还有人往白家宅门里卖黑疙瘩！
是平津的风太大，还是你们听不见大善人的话！
“是，少爷”
“等等”，白敬业合计了一下，“你再让我舅舅那给我挤出来五万大洋，一堆儿给我带过来。”
这笔钱干嘛用的？
离婚用的
外甥结婚，舅舅没随礼，离婚总得随吧！
大善人自己的钱还有用，接下来的招兵买马挑费太大。
随后他去找母亲黄春跟她提起和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