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你是…哎?宫姑娘。”
白敬业打量起说话的陈识,好家伙,那叫一个邋遢。
小邋遢,真呀嘛真邋遢。
头发弄得跟鸡窝似的,眼角全是眼屎。
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刮了。
裹了个破棉袄冻得嘚嘚瑟瑟直颤。
“妹妹,这就是那南方高手?”白敬业笑道。
宫二也是一脸费解,明明上次见也不是这样啊。
“陈师傅,您怎么…?”
陈识嘿嘿一笑,“我一个人自在惯了,让宫姑娘见笑了。”
“快,屋里请。”
白敬业跟着走进屋内,提鼻子一闻,一股男性荷尔蒙的味道都呛人。
屋内也没几样家具,这么说吧,飞贼进来都得扔俩钱儿。
“这位先生我看您有些面熟,您是?”
陈识恍惚间觉得在哪见过白敬业,但是想不起来了。
宫二一笑介绍道,“陈师傅,这位是北平百草厅的白修合。”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在报纸上见过,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陈识恭恭敬敬的伸出了手。
白敬业跟他握了一下,有点疑惑,他说话文绉绉的,倒是不像个练武的人。
“陈师傅,您这家里…听说你也是佛山有名的高手,不至于如此…”
白敬业一指屋内,那意思怎么混的这么惨。
陈识淡然一笑,“先生有所不知,我在南洋的船上漂过几年,习惯居无定所,有个地方住就行,让先生您见笑了。”
“不知今日先生您和宫姑娘是为何事而来?”
宫二这人直来直去,也不和他转弯子。
“陈师傅,关于您在津门立馆的事,我爹非常赞同,但其他武馆的同仁却意见很大。”
“我爹他在年前也病倒了…”
陈识一听宫宝森病了连忙问道,“宫前辈病了?严重么?”
宫二摇摇头,“已经好多了,目前还需要静养。”
“靠我爹帮您运作立馆的事希望很渺茫。”
陈识听了眼神有些黯淡。
“不过,我今天把白大哥请来,他有办法帮你在津门立馆。”
“真的么修合先生!”
陈识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也看报知道白敬业在北平做的事。
一个能逼执政府低头的人,帮他开个武馆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白敬业点了点头。
陈识非常激动,觉得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先生!快坐,我给你泡茶。”
他搬来两把凳子,然后手忙脚乱的翻腾,找茶叶泡茶,
白敬业看他的样子,笑着摇摇头,一弯腰坐到椅子上。
“咔擦!哎我艹!”
“白大哥小心。”
他这一坐,凳子腿折了一根。
要不宫二手疾眼快给他扶住,定要摔个仰面朝天。
白敬业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哥们到底准不准成,我特么怎么感觉选错人了呢。”
陈识也看到他差点摔倒,端着两碗白水,脸上带着歉意道。
“真是对不住修合先生,家里实在没茶叶了,您将就喝点。”
白敬业皱着眉接过,犹豫半天也下不去嘴。
这孙子从穿过来享受惯了,冷不丁喝这白水还有点不适应。
而且这碗不说脏,反正肯定没多干净。
白敬业把碗往旁边一放,“你收拾收拾,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
“哎,好!”
白敬业转身出去和宫二在车里等候。
等陈识收拾好一出来,再看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穿着一身格纹西装,皮鞋蹭的倍儿亮,头发上的头油跟狗舔的似的。
白敬业心中一笑,“这尼玛有点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