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了半天劲才在人堆里找到鲁豫才。
一见面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豫才先生,好家伙这场面够大的,大冬天给我挤得一身汗。”
“哈哈哈”
豫才先生大笑,拽着白敬业就往里走,“北大、燕大联合举办,这人可不多么,跟我来,蒋校长刚才还念叨想见见你呢。”
他跟着豫才先生来到操场不远处的一个席棚内。
白敬业一打眼心里翻了个跟头。
这一棚子的人,全是后世挂墙上的黑白照片。
满门英杰的国学大师钱中季
时任北大的庶务长地质学主任仲揆(四光)先生。
清末狂儒留着辫子的辜先生
还有最大的那个公知先生……
蒋兆熊校长看见白敬业进来,立马迎了上来伸手道,“修合,咱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可比照片上帅气多了,哈哈,我代表学校感谢你对北大的支持。”
也不怪蒋兆熊如此热情,他在几年前接手北大的时候就是个烂摊子。
蔡校长远走,他代理了北大校长一心改革,可改革需要什么?
需要钱。
政府哪管那个,就拨了一点可有可无的款项。
但蒋兆熊还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打破北大教授无限期任教的制度,高薪引进人才,四处筹集款项。
可以说他在北大的历史上功不可没!
如今遇见白敬业这么支持他工作的大金主。
之前给了七万块银元,昨天又送来不少用品,再加上白敬业还是本校毕业的,能不热情么。
白敬业反倒是有点受宠若惊似的,握住蒋兆熊的手,“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也是北大毕业的,不能看着咱们学校有难不管么。”
蒋兆熊点了点头,“不错,不愧是咱们北大的才子…”
他跟校长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和豫才先生等人在一旁聊了起来。
白敬业这边的人很少,除了豫才先生没几个文人。
反倒是和一些工科学院的教授,像仲揆先生他们聊的很好。
要说豫才先生是个文人,怎么不和公知他们一起呢?
这就得说豫才先生的脾气了,他在文坛是逮谁骂谁,民国最着名的喷子,和他关系好的没几个。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戴着眼镜的中年人,领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白敬业一看中年人马上起身,“老师,您来了。”
中年人是白敬业上学时的班主任,教国文的孟伟明。
在白敬业的印象里,原主喜欢写作,学生时期想当作家,就是受到了他的启发。
他经常给白敬业寻找一些杂书,其中还包括古本竹坡先生评的金瓶梅。
白敬业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偌大个华夏就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孟伟明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小说我看了,写的很好,虽文笔略有不足,但胜在通俗易懂,你能在这条路上坚持,我很欣慰。”
“还要多谢老师您之前的教诲。”
白敬业说着眼神看向旁边的男孩,“老师这是?”
“哦,这是我的儿子叫孟烦了”
孟伟明扯了扯儿子,“跟你师兄打招呼。”
“师兄好”
孟烦了怯生生的喊了一句,随即低下了头。
白敬业看小家伙还挺腼腆,一看就是家教过于严格。
他了解自己这位老师,幼时是留美幼童,但不知怎的回国后还是一身古板教条的思想。
白敬业蹲下揉了揉孟烦了的头,在身上摸了摸,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
“拿着,这是师兄送给你的礼物。”
孟烦了看着钢笔,然后眼神望向自己的父亲。
“你师兄送你的,拿着吧”
得到父亲的许可,孟烦了开心的攥住了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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