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妖怪!”
段正淳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吓得连连后退,撞在软榻上才稳住身形。
他活了几十年,虽知晓江湖上有易容之术,却从未见过如此逼真、如此瞬息万变的手段,除了 “妖怪”,他想不出其他解释。
墙角的绿衫妾室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哪怕被点了穴道,也忍不住剧烈颤抖,连忙闭上眼,不敢再看这诡异的一幕。
刀白凤站在一旁,看着两个 “段正淳”,心头震撼不已 —— 段正淳是她几十年的枕边人,彭君才与她温存过。
可眼前这两个身影,竟连细微的神态都一模一样,她竟分不出丝毫破绽。
“我可不是什么妖怪。” 彭君散去周身光晕,重新变回自己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不过是修为高了些,能随意改换容貌声音罢了。” 他打量着渐渐冷静下来的段正淳,心中暗忖:这老小子虽贪花好色,定力倒是比预想中强些。“你可知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
段正淳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虽心中仍有惧意,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 对方若想杀他,早已动手,没必要这般周旋。他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为何?”
“我说过,我也是你。” 彭君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段正淳浑身一震,瞬间明白了什么 —— 对方要的,是他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缓缓开口:
“我知道我今日难逃一死,只求你能善待凤凰儿,善待誉儿,还有王府的下人…… 也请你放过其他段氏族人,他们与此事无关。”
彭君看着他眼中的坦然,心中掠过一丝认可 —— 倒也算条汉子。
“你放心,我借你的身份,不过是想以最小的代价完成自己的事。只要他们不主动找死,我自然不会乱杀无辜。”
“但愿你言出必行。”
段正淳深深看了刀白凤一眼,那眼神中带着愧疚、不舍,还有一丝释然。
他猛地抬手,一掌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气息瞬间断绝。
“段正淳!” 刀白凤惊呼一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看着段正淳临死前仍牵挂着自己,想起往日种种,心头如同被针扎般疼痛,却只能站在原地,无能为力。
“有什么好哭的?”
彭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悲伤,他指尖燃起一团淡蓝色的火焰,火焰落在段正淳的尸体上,却没有灼烧的痛感,只有一缕缕青烟缓缓升起 。
不过片刻,段正淳的尸体便化为飞灰,被彭君挥出的一道清风卷着,消散在窗外的夜色中。
“替他养好那些女儿,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了。”
他转头看向墙角的绿衫妾室,屈指解开她的穴道,语气严厉:“你都看见了,也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绿衫妾室早已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公子饶命!不,夫君饶命!妾身什么都不会说,您…… 您就是我的夫君段正淳啊!”
“倒是个聪明的。” 彭君满意地点点头,“下去吧,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是,妾身记住了!夫君,姐姐,你们也早些休息。”
绿衫妾室连忙起身,低着头快步退出书房,连大气都不敢喘。
书房内只剩下彭君与刀白凤两人,气氛再次变得沉默。彭君看着刀白凤红肿的眼眶,淡淡嘱咐:
“凤凰儿,你先回房休息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几日大理城恐怕会有变化,王府里我已布下阵法,能保你安全,安心待着就好。”
刀白凤麻木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书房 。
她此刻心乱如麻,连彭君对她的特殊称呼 “凤凰儿” 都没在意,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梦。
彭君等她离开后,目光望向天龙寺的方向 —— 那里才是他此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