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弗林特的叫嚣(2 / 2)

尽管身高比两个魁梧的男生略矮一些,但她气势上不仅未落下风,反而更显从容镇定:

“弗林特队长,我想你的理解能力可能需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检查一下。”

科拉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冰棱碎裂,

“我现在,清清楚楚地再告诉你一遍:现在周日下午的这块场地,这个时间段,就是斯内普教授对我们赫奇帕奇被非法占用训练时间的‘补偿’。白纸黑字,院长签名,具有最高效力。”

她的话语如同精确的手术刀,一刀刀割开弗林特试图强占的借口。

弗林特被噎得一时语塞,脸色由酱紫转向难看的猪肝色,喉结上下滚动,却发不出有力的反驳。

科拉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条理分明、逻辑清晰地继续道:

“所以,现在的场地,现在的时间,是属于我们赫奇帕奇的。”

她向前微微踏出半步,眼神更加锐利逼人,

“我们是在‘我们自己的时间’里训练,至于我们选择如何用,跟谁一起用,这似乎……完全不需要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的批准吧?”

她的反问句如同裹着蜜糖的毒针,精准无比地扎进了弗林特最痛、最无法反驳的软肋。

弗林特的脸彻底涨成了猪肝色,气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发抖,指着科拉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挺翘的鼻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利扭曲:

“你……你强词夺理!诡辩!卡佩!你这是赤裸裸的对斯莱特林的挑衅!是对斯内普教授权威的公然蔑视!”

“挑衅?蔑视?”

伍德适时地发出一声充满鄙夷的嗤笑,打断了弗林特歇斯底里的指控。

他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卷边缘磨损的羊皮纸,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模仿性的优雅,精准地拍到弗林特汗湿的手掌心里,一如昨天弗林特在他面前展示批准条时的嚣张模样。

伍德的声音洪亮如雷,充满了正义凛然的气势,彻底盖过了弗林特的尖啸:

“我们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规则白纸黑字允许的范围内,光明正大地使用属于赫奇帕奇的时间!要说挑衅,也是你们斯莱特林先动的手!要说蔑视,弗林特,”

伍德甚至“好心”地凑上前,用粗壮的手指用力点了一下羊皮纸上斯内普那龙飞凤舞、带着独特冷峻风格的签名,

“看看这签名!你们现在这种行为,才是在公然蔑视你们自己院长亲手签署的规则!是你们在打斯内普教授的脸!”

“闭嘴,伍德!”弗林特彻底暴怒,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崩断。

他看也不看,像扔垃圾一样将那张象征着规则的羊皮纸狠狠扔到旁边的草地上,仿佛它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他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魔杖,橡木杖身瞬间指向伍德的胸膛,杖尖因为主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闪烁着危险、不稳定的橘红色光芒,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灼热的魔力躁动和浓烈的火药味。

他身后几个和他玩得好的斯莱特林队员见状,也犹豫着、带着豁出去的狠劲抽出了魔杖,几道或绿或红的危险光芒亮起,指向格兰芬多的阵营。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固了,阳光都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球场上原本的训练声响骤然消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魔杖尖端魔力汇聚的细微嗡鸣。

“想打架?正合我意!”

伍德不仅毫无惧色,眼中反而燃起了熊熊的战意,那是在魁地奇赛场上面对强敌时才有的光芒。

他反手闪电般抽出自己的魔杖,同样笔直地指向弗林特,身体微微前倾,重心下沉,全身肌肉紧绷,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正好让霍琦夫人,还有麦格教授看看,是谁在训练时间里寻衅滋事!是谁先拔出魔杖!”

他的怒吼如同战鼓擂响。

格兰芬多队的队员们此刻迅速而整齐地降落到伍德身后,齐刷刷地拔出魔杖,红金相间的队袍在阳光下如同燃烧的烈焰,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赫奇帕奇队友也跟着落地,站在科拉身后,和她一样面上没有半分退让,而是悄悄握紧了自己的魔杖,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这魔杖相对、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际,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引爆一场混战。

“马库斯。”

一个冷冽如冰泉、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穿透了三队吵得忘我、几乎失去理智的队伍。

来自弗林特身后,一个没有拔魔杖的斯莱特林,追球手塞西尔·布兰切特。

他乌黑微卷的中长发垂落,深邃眉眼间透着疏离。声音响起的瞬间,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从容地从队伍中走出,转身,毫无畏惧地直面弗林特那闪烁着危险光芒的魔杖尖。

阳光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影轮廓,带着一种淡漠的凛然。

“今年斯莱特林本来就已经扣了很多分了,再这样聚众打架,是不打算赢下学院杯了吗?”

塞西尔站在弗林特身边,谁是真正的领袖不言而喻,

“况且闹到邓布利多那里,我们也不占理。”

弗林特竟意外地熄了火。

他恶狠狠地环视整个球场,淬毒般的眼神剐过每一个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队员的脸,仿佛要将他们的样子刻进骨髓。

最后,那目光如同两柄淬毒的匕首,死死钉在了科拉和伍德身上。

“好…很好!”弗林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挤出来,带着毒蛇吐信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

“卡佩!伍德!你们……好得很!给我等着!这事没完!我绝不会……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走着瞧!” 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怨毒。

他猛地转身,动作幅度之大,肩膀狠狠撞开一个挡路的队员。那倒霉蛋踉跄着差点摔倒。

弗林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却只能无能狂怒的困兽,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冲向城堡,每一步都沉重地踏在地上,发出“咚咚”闷响,仿佛要将所有的屈辱和怒火都踩进泥土。

他身后的斯莱特林队员们面面相觑,脸上交织着不甘、挫败、羞耻,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如释重负。

在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队员无声却充满胜利意味与淡淡嘲弄的注视下,他们再不甘心,也只能如同被暴雨淋透、彻底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拖着扫帚,脚步沉重、灰溜溜地跟了上去。

而劝走弗林特的塞西尔,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赫奇帕奇的队伍,朝其中某个方向微微颔首,随即同样转身离开。

那抹刺眼的绿色迅速变得黯淡。

直到那代表着失败和狼狈的绿色彻底消失在通往城堡的、树荫遮蔽的小径尽头,球场上的空气才仿佛被猛地松开,重新开始流动。

紧绷到极致的弦骤然松弛,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

一片近乎凝滞的死寂笼罩了球场几秒钟,所有人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如同被施了石化咒。

然后——

“呜呼——!!!”

格兰芬多那边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轰然爆发!震耳欲聋的欢呼、尖锐的口哨、兴奋的跺脚、扫帚敲击地面的“咚咚”声瞬间炸响!

“太棒了!”

“看弗林特那脸色!哈哈哈!”

赫奇帕奇这边同样沸腾!热烈的掌声、爽朗的笑声、兴奋的口哨此起彼伏。

“没想到斯莱特林也不全是蠢货。”伍德望着斯莱特林消失的方向,颇有感触地说。

“当然。”科拉深表赞同,回头拍了拍希维尔的肩膀,“沾了你的光了。”

她认识那个人,是希维尔的弟弟,经常来找他。

虽然塞西尔是希维尔家捡来的小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关系很好。

在希维尔刚进球队时,塞西尔探视得过于频繁,科拉一度以为是斯莱特林派来的探子,差点把他丢出球场。最后还是希维尔拦了下来。

后来科拉发现,塞西尔只是单纯担心哥哥的安全,对她的魁地奇战术毫无兴趣,这才彻底放心,甚至放话说他可以随时来。

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还帮忙解了围,弗林特居然听他的话,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