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听闻仙宗盟的大名,不想恐怖如斯!”
——“那桑小姑娘甚至还能召唤来九头鸟这样的神兽!”
——“九头鸟?神鸟九凤?那不是云隐洞天从前的镇山灵尊吗?据说当年靠着它的荫庇,云隐洞天才跻身三大宗,拿到无数资源,方才有了今日的成色……”
——“九凤乃是人面鸟身的神鸟,地位尊崇,形容高贵,哪里是这副倒霉模样?这只应该是上古凶兽鬼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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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围观群众不认为那九头鸟是从云隐洞天跑出来的。
就连江掌门心中也不信。
这只九头鸟的外貌、气息都与宗内关押的那只凶兽别无二致。
但江守拙敢肯定,绝对不是它!
这鬼车每次硬闯牢笼,他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阵法被破坏。
何况,过去这么多年,九头鸟早就放弃了挣扎。
最近数年,它连气息都逐渐微弱,仿佛求生意志都不大强烈……
它能悄无声息出现在此处,唯一的可能,就是被江家血脉放走。
可他们父子俩都在平安镇,哪里有分身去放走它?
所以,这一定是幻象!
此处魔障重重,连那些弟子们的容貌都被改变,何况造出一只酷似鬼车的九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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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鸟在最前方展翅,身后坠着一群御剑跟随的修士。
三大宗掌门、十几位长老、若干亲传、内门弟子,以及无数参赛的散修。
队伍浩浩荡荡。
幼崽版桑拢月用两只小短手各揪着一根羽毛,忍不住感叹:“哇,有点坐飞舟的感觉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吗?
自己乘坐“飞舟”看风景,俯瞰其余修士吭哧吭哧御剑。
众人也都有类似的惬意之感。
桑拢月忍不住对藏在厚实羽毛里的啸风道:“小师兄,你要不要看看?”
啸风却把脑袋埋得更深,只剩一个毛绒绒的屁股,以及一条蓬松的大尾巴。
开什么玩笑?
此处这么多人,他说什么也要藏好了,决不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妖身是一只小猫咪。
太没气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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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问樵也怀着同样的担忧。
刑隐方才已从井底消失,这里却不能久留。
一则怕大魔头去而复返。
二则,他也怕爹爹带太多人来营救。
即便关掉水镜,他也不想自己如今这副男不男、女不女、人不人、妖不妖的模样,被其余同门看到。
江问樵匆匆裹住法袍,又贴了张‘障目符’,把自己简单乔装一番。
才带着木语柔,艰难地往井口爬。
江问樵觉得自己“怀孕”之后,灵力运转滞涩许多,连轻功也不大利落。
何况身后还带着个与凡人无异的木语柔。
他们终于艰难地爬到井口,看到久违的天光时,都几乎喜极而泣。
然而,下一刻,由一只巨大的九头鸟带头,再加无数修士御剑组成的、浩浩汤汤的庞大队伍,黑云压城一般由远及近。
江问樵不由得心如擂鼓。
不、不会吧?
他绝望地放出神识打探消息,心里祈祷着他们只是路过。
却清楚地听见——
“咦,他在那儿!怎么变样了?三师姐,你会画符,也会破符吗?”
“嗯,障目符很容易破,还是月儿眼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