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樵保持着被定住的姿势,诧异地望着那条缓缓流动的液体邪祟。
少女皮肤白皙,更衬得那邪祟血红妖异。
血盆煞缓缓流淌到桑拢月的指尖,碰触到洛衔烛的一刹那,便陡然沸腾起来。
江问樵:“!”
血盆煞:【哦呦呦呦呦呦!好吃!】
【看来师姐气得不轻,哎呀人之常情。】
【好浓的怨气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足够了足够了!】
当血盆煞重新归于寂静时,桑拢月才将它收回。
“齐了。”桑拢月说。
至秽之地,至亲之引,至怨之念。
三要素已经齐全。
血盆煞可以开始偷胎。
可就在她准备布阵的时候,江问樵竟冲破了“定身符”的桎梏,持剑直刺向洛衔烛的腹部!
桑拢月:“!”
桑拢月离得最近,反应也最快。
几乎是在江问樵暴起的同时,“千钧羽”发出一声低沉嗡鸣,竟自行出鞘!
她单手握住剑柄,抽出重剑。
轰——!
千钧一发之际,暗金色的剑气后发先至。
磅礴剑气轰在江问樵的剑罡之上!
气劲交击,竟发出金铁碎裂的刺耳锐响。
江问樵连人带剑被这股巨力狠狠掼飞,倒射数丈。
后背“砰”地一声巨响,竟重重地砸进坚硬的井壁!
碎石齑粉四溅,赫然砸出一个人形的凹坑!
江问樵呕出一口血,还想强提真气挣扎,但啸风早已鬼魅般闪到他身前,用本命剑绯夜啼架到他脖子上。
“这种粗活,交给我就好。”啸风懒洋洋的嗓音响起。
他不知何时已显出了最放松的半妖形态。
头顶毛绒绒的猫耳微微向后背,蓬松的长尾巴倒是不爽地飞速甩动,试图把尾巴尖上的井水甩干净。
“小师妹,”他吐槽,“你这千钧羽威力太强,差点连人带井一起劈穿了。”
努力护住女尸、才没让她惊醒的蓝惊寒,也心有余悸地说:“月儿师妹的剑术好像更进益了。”
等桑拢月劈手夺走了江问樵的本命剑,薛白骨才慢半拍地说:“嗯嗯,我们留着他的狗命还有用呢。”
桑拢月:是哦。
她在云隐洞天还预定了一只灵宠。
需要江家血脉才能放出来,因而留着那小鬼胎还有用。
所以江问樵这个“容器”还不能死。
而“江容器”本人此刻人都麻了。
他瞪着桑拢月手中的那柄熟悉的长剑,不可置信地说:“你……你怎么把它抢走的?”
这不可能!
那不仅是他的剑,更是与他心血相连、性命交修的本命法宝!
他苦修多年,以金丹温养,才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
寻常金丹修士即便能击败他,也绝无可能如此轻易地斩断他与剑的羁绊,将剑夺走!
然而此刻,他那视若性命的长剑,确确实实被桑拢月那小丫头随意插在井底!
桑拢月轻描淡写地说:“这很难吗?可能因为你菜吧。”
“……!!!”江问樵气得又吐了一口血。
其实这个评价着实有失公允。
江少主虽然人品堪忧,但论本领,也是南明琉璃州公认的少年天才。
只不过,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他的对手是桑拢月。
一个虽然筑基,但其气海比金丹还宽广的混沌灵根。
而且腰间还挂了一整排生了剑灵的上古神剑。
再乖戾的灵剑,在它们面前也会温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