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实在叫人难以回答!
说“无能为力”,便证明自己是个废物!
说“不喜欢她”,就显得此刻还在纠缠的自己更加禽兽!
江问樵下颌线绷得极紧,一双温柔儒雅的桃花眼差点喷出火。
如果眼神能杀人,桑拢月早被他千刀万剐一百遍。
可惜,堂堂云隐洞天少主此刻什么都做不了。
洛衔烛诧异地看着他。
记忆中这个男人,英俊,潇洒,体贴,走到哪里都被人恭恭敬敬称一声“少主”,年纪轻轻便已结丹,乃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英豪。
除了日久生情之外,其实那份爱慕中,还藏了许多崇拜。
后来,她得知这人竟另有婚约。
伤心之余,洛衔烛也只觉得江问樵用情不专,是个恶劣的偷心贼。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远离。
情感上,她却早已深陷,所以不敢见他,很怕自己不争气、而旧情复燃。
可就在刚刚……
她心里那层滤镜好像碎了,终于能看清江问樵……只是个普通人。
还又坏又蠢。
——既然决定不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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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问樵被看得有些发毛:“烛妹,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洛衔烛这次没有回避视线,吐字清晰地说:
“江公子,冒充散修混进云隐洞天的事很抱歉,但我是为了陪小师妹,不是为了你。”
她怜爱地揉了揉桑拢月的脑袋,才又对江问樵道:“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吧。”
留下这句决绝的道别,洛衔烛转身就走。
这是她第二次与江问樵道别。
第一次,她眼泪婆娑,鼻头通红,满眼不舍。
仿佛一只柔弱无助、待人怜惜的小白兔。
可这回,她竟如此决绝,冷若冰霜。
江问樵的心脏蓦地沉下去,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自己永远失去她了。
“烛妹!”
桑拢月却张开双臂拦他:“别叫啦!”
江问樵咬牙:“让开!别以为你是她小师妹,我就不敢动手!”
桑龙月:“那如果我告诉你师姐的秘密呢?”
江问樵:“……”
桑拢月假模假样地望了望洛衔烛消失的方向,才悄声道:“其实我师姐她啊,心里很放不下你的。”
“呵,一派胡言。”
话虽这么说,可江问樵却停住了脚步。
一副等她下文的样子。
桑拢月长叹:“哎——,我师姐每天以泪洗面,心里眼里都是你。
她说‘江郎那么完美的夫君’,为何我没早些遇到呢?如果木大小姐不介意,她甚至愿意做妾!”
江问樵被口水呛的咳嗽起来:“咳咳咳!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白痴!
桑拢月心里骂完,嘴上却说:“因为我师姐太爱你啦,爱之深责之切懂吗?想到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你,她太痛苦啦!但她又离不开你!”
江问樵瞳孔地震:“不可能……她从未对我说过……”
桑拢月:“她现在在气头上嘛!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
“你想想!”她用食指狂点自己的太阳穴,“她为何冒充散修,跑到云隐洞天?你该不会以为真是为了我吧?”
江问樵:“……”
不错。
要知道,有师门的弟子,冒充散修去别派参加收徒大会,无异于背叛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