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深夜警局
派出所的值班室里,时间在压抑的啜泣和时钟滴答声中缓慢爬行。接到紧急通知的家长们匆忙赶来,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惊慌与愤怒。
妈妈第一个冲进来,面色惨白如纸。她的目光急扫,锁定在蜷缩在长椅上、裹着宽大警服的我。她几步上前,在众人错愕的注视下,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死姑娘!她的声音撕裂般带着哭腔,让你放假不好好在家待着!非要去什么鬼工地!现在好了!出事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妈怎么活?!那一掌落在脸上并不算重,却带着排山倒海般的震惊与委屈。
第二节 雷霆之怒
紧接着赶到的是爸爸曹湉。这位新任军分区副司令面色铁青,眼中压抑着骇人的雷霆之怒。他径直走向相熟的教导员周叔叔,两人低声交谈后,爸爸猛地转身,大步走向临时关押嫌犯的房间。
厚重的木门被地摔上。门内传出沉闷击打声、凄厉惨嚎与含糊求饶。那令人心悸的声响持续良久,门外的警察们面面相觑,却无一人上前阻拦。
当父亲再次推门走出时,他不动声色地整了整军装领口,眼中的怒火沉淀为更深的冰冷。他来到我面前,这位素来以钢铁意志着称的军人,眼眶竟瞬间红了。他张开坚实的臂膀,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第三节 残酷现实
医院的初步检查结果很快送达。一位女警语气凝重地告知:我们四个女孩中,有两人在挣扎抵抗过程中处女膜破裂。从当时情况推断,应该不是我——那个企图侵犯我的歹徒还没来得及得逞,就被我用砖头制伏。
在这个观念尚且保守的九十年代,这个消息一旦扩散,那两个女孩很可能将终生生活在旁人异样眼光的阴影下。这个残酷的认知,如同巨石压在每个知情者心头。
第四节 问询与担当
教导员周叔叔神色复杂地找到我:鹤宁,那几个嫌犯的创伤,法医鉴定是硬物多次击打所致,其中有一个永远失去了生育能力。你告诉周叔叔,是谁做的?
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周叔叔,是我用砖头拍的。我醒过来的时候,摸到了床下的砖头,拍了他后脑勺,用膝力顶。另外三个的伤,也是我用板砖拍的,他们罪有应得。
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立刻被更浓重的心疼取代:孩子,你保护自己和同伴,勇敢反抗,这本身没有错。但是往后……遇到这种事,还是要先确保自身安全。
第五节 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