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入耳,怎生听着如此别扭?我脑中瞬间掠过某些不甚健康的联想,险险按捺不住将脚上拖鞋掼到他脸上的冲动!这破路也能飚起车来?
罢了罢了!我深吸一口气,于心中默诵:老娘乃神灵转世,需有格调,需有逼格!当如大帝本源般,胸怀宽似星海,不与此半个师父计较此等细枝末节!
宽大的胸怀?我下意识垂首,瞥了一眼自家睡衣裙领之下那确乎堪称“宽大”的起伏轮廓……咳咳,打住!
“行啊!”我扯出一个尽量显得云淡风轻的笑,“学吹箫是吧?走,去我房间学。院里容易吵醒爷爷和秋怡姐她们。”
提及徐秋怡,我倏然想起昨夜留意到的一处细节。陆耳山这小子,用饭闲谈之际,目光泰半时光,都似有若无地,飘向了静坐一旁的徐秋怡。反倒是我这个身负“黄金比例”、自认容貌也算“倾国倾城”(至少不逊于人罢?)的正牌“同窗”兼“半徒”,他倒是未曾多加青眼。
哼! 心下略感不是滋味,这家伙,眼光倒别具一格?抑或是,他就偏好秋怡姐那般温婉娴静、带些忧郁气质的人妻……啊呸,是未亡人风韵?
一面引他向房间走去,我一面用半是戏谑半是警诫的腔调,斜睨着他:
“喂,琢磨什么呢?我可提醒你,秋怡姐那是我名正言顺的‘大老婆’!且是有了身孕的,你小子,眼神给我放端正些!难不成,你还想效仿那些武侠话本里道貌岸然的师尊,抢夺自家徒儿的妻室?”
陆耳山被我这话噎得满面通红,慌忙摆手,言辞错乱地分辨:“绝无此意!鹤宁,你万莫误会!我只是……只是觉着徐……徐姐她,颇为不易……我……”
“得了得了,”我推开自家房门,“休要解释,越描越黑。速速进来,教你那正经的吹箫!若是教得不好,或敢存半分非分之想,小心老娘的‘万剑归宗’将你捅成漏勺!”
陆耳山:“……” (内心oS:这箫,究竟还能不能好生教习了?)
于是,在这清爽又透着几分诡谲的早晨,我的闺房之内,断断续续地,响起了……初学者吹奏洞箫那不成曲调、时而刺耳、时而泄气的聒噪之音。其间更夹杂着我的抱怨斥责,与陆耳山试图纠偏又不敢高声的微弱指导。
唉,神灵转世的清晨,便是自一道道出其不意的剑气,与一段魔音贯耳的箫声伊始。这日子,真真是愈发“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