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洞口,冷冽的空气刺痛了这沉寂。
安然猛地从昏迷中惊醒,仿佛被人从深水中强行拖出,胸口残留着被利爪洞穿的幻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胛处那深入骨髓的剧痛。
她急促地喘息着,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涣散的目光在触及身旁之人的瞬间骤然聚焦。
“墨寒!”她几乎是扑过去,冰凉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结实的小臂,指甲因用力而深深陷入他的皮肉,留下泛白的印记。
“玄女!玄女有危险!乌朔他简直疯了……他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能下手,玄女下落不明……我们必须立刻去救她!现在!马上!”
墨寒被她抓得生疼,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传递来的的惊惶与颤抖。
他本该立刻应下,可凤澜那张带着恶劣笑意的脸,以及那如同毒刺般的话语,却在此刻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梗在他的喉头。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腕,力道不自觉地收紧,仿佛想借此确认什么,那双总是沉稳包容的金色眼眸,此刻却沉得像化不开的浓墨,紧紧锁住她焦急的面庞。
安然不明所以的疑惑看着他。
“在那之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泄露了丝丝痛楚的沙哑,“你先回答我。凤澜说……你们在京城,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轰动全城。安然,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安然心头一缩。
安然愣住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她不知道墨寒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秘密,她以为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可如今她看着墨寒心碎的眼神,她的心里也一阵难受,但嘴里却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的。”
在得到安然如此的反应之后,墨寒几乎是自暴自弃地笑了出来,是真的,凤澜没有骗他,而她却一直在瞒他。
看着墨寒垂下的手臂,安然第一次感觉到心慌,焦急地上前看着墨寒湿润的眼睛解释道:“那只是权宜之计!是为了混进皇宫,是为了查破界梭的线索!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墨寒,你信我!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玄女她等不了!她可能会死!”
她再次试图去抓他的衣袖,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和恳求,仿佛他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墨寒却在她伸手的瞬间,微不可查地向后避开了半寸。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了安然的心口。
他看着她空落落僵在半空的手,眼底的冰层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露出底下汹涌的失望与受伤。
“权宜之计,需要洞房花烛?需要昭告天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比这冰窟的寒气更冷,带着一种钝刀子割肉般的残忍,“安然,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安然没料到,在玄女生死未卜的紧要关头,墨寒还一直在纠结这个。她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了起来:“玄女现在生死未卜,凤澜手里只差最后一块碎片就能集齐破界梭碎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若是被他拿到最后一块碎片后果将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