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中,蚀心蛊再次被引动,云笙痛苦地喘息着,看向如宁的目光充满了压抑的恐惧与恨意。
昼新看着云笙痛苦的模样,眼中满是痛楚与无力。
他早已察觉云笙身上有异,却始终查不出根源,更没想到,竟是如宁早在她初入宗门时,便种下了如此恶毒的枷锁!
如宁欣赏着云笙的惨状,又瞥了一眼目眦欲裂的昼新,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个白玉小瓶,里面装着暂缓蛊毒的丹药。
“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她声音冰冷,“找到泽佑和那个贱人,将他们带回来。否则……”她晃了晃玉瓶,唇角勾起恶毒的弧度,“下次月圆,云笙姑娘,哦不,是舒瑶姐姐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
她将玉瓶随手扔在脚边,如同施舍一块骨头,转身离去,留下绝望在刑房中弥漫。
云笙看着地上的药瓶,又看向身旁因无力保护她而备受煎熬的昼新,一滴泪水混合着血水,无声滑落。
昼新挣扎着扑到云笙身边,将她颤抖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因蚀心蛊发作而不住的痉挛。
那冰冷的铁链与滚烫的泪水交织,灼痛了他的灵魂。
他徒劳地试图用自己残存的神力去安抚那肆虐的蛊毒,却如同杯水车薪,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生命力在痛苦中一点点流逝。
昼新也曾悔不当初,若是当时他没有在归墟偷偷施法逆转乾坤,让本该和安然同去的昼新与泽佑回到明月山庄,让他们见到云笙,给了如宁瓮中捉鳖的机会,他们又怎会沦落至此!
若不是如宁拿舒瑶将军的生命威胁昼新,他又如何会背叛墨寒。
只是,当他如今确晓云笙便是她的舒瑶时,却半分也开心不起来。
如今残破不堪在如宁手下苟延残喘的云笙,哪里还有之前曾为叱咤风云的女将军半分的风姿。
那时的云笙,还是英姿飒爽、名震三界的女将军,银甲红缨,一杆长枪可定乾坤。
而他,是守护万灵宗、通晓万物的谛听神兽,化为人形时,亦是风姿清绝的上神。
他们相识于万灵宗千年庆典,她作为天界代表前来观礼。他于万千仙神中,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笑容明媚、眼神清澈如星子的女将军。而她,亦被这位沉静睿智、眸含万物的上神所吸引。
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求,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
他会在她练兵疲惫时,递上一杯温热的清心茶;她会在他闭关推演天道时,默默守在殿外,为他挡去一切纷扰。
他们一起踏遍三界山河,看尽云卷云舒,在星辉漫天的夜晚,于那株古老的姻缘树下许下白首之约。
“昼新,待此间事了,我便向天帝请辞,与你归隐万灵宗,可好?”她靠在他肩头,眼中满是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