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愤怒地想要起身,谢怀瑾怎么会是昼新上神?
“怎么会是昼新?谢怀瑾呢?”看着变成原身的昼新,安然眦目欲裂,她简直不敢相信,曾经在她身后追着喊着“姐姐、姐姐”的少年竟然是自己的死对头昼新!
如宁看着安然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便故作惊讶道:“哦?你这个女魔头该不会不知道,谢怀瑾一直都是昼新所幻身的吧?”
安然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墨寒,而墨寒此刻只是死死地盯着昼新,仿佛想要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昼新,你答应我的。”
昼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漠然:“墨寒,对不住了。”
云笙更是直接催动锁链,更多的幽蓝电光窜入墨寒体内,让他额角青筋暴起,单膝跪地,鲜血自唇角不断溢出。
安然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却成了索命的无常,心口如同被狠狠剜了一刀。
“云笙!不要!”她试图催动往生镜,却被那镇魂钉死死压制,连一丝力量都提不起来。
冰冷的锁链彻底缚住两人的手脚,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们淹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最信任的同伴,竟成了将他们推入深渊的推手。
如宁将重伤的墨渊单独囚禁在一间布置得异常雅致的密室中。鲛绡帐,沉香榻,与墨寒满身的血污格格不入。
如宁便屏退了下人亲手拧了温热的帕子,想要替他擦拭脸颊的血迹,指尖尚未触及,却被他侧头冷冷避开。
“别碰我。”他声音虚弱,却带着淬冰般的寒意,手和脚上的铁链铮铮作响。
如宁动作一滞,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漾开更温柔的笑意:“墨渊,你如今灵力被封,伤势沉重,何必逞强?”她执起金疮药,再次靠近,“让我帮你。”
墨渊猛地抬手挥开她递来的药瓶,瓷瓶撞在墙上碎裂,药粉四溅。“滚。”
如宁脸上的笑容终于维持不住,她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你就这么厌恶我?那个安然有什么好?她可是魔族!现在更不过是个阶下囚……”
“是魔族又如何?她可曾伤过你分毫?”墨渊打断她,即使因牵动伤口而脸色煞白,眼神依旧锐利如刀,“你不配与她相提并论,若非你使这等卑劣手段……”
“卑劣?”如宁尖声打断,猛地俯身逼近他,宽大的裙摆扫过地面碎瓷,“只要能留住你,我不在乎!”
她伸手想去抓他的衣襟,却被墨渊用未受伤的左臂狠狠格开。
“我不喜欢你如宁,若不是看在神君的面子上,我绝不会与你有任何瓜葛。”他字字清晰,如同淬了毒的银针狠狠地扎入如宁的心。
如宁踉跄后退两步,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憎恶与决绝。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森然:“好,很好。既然你如此在乎她,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她在你面前……一点点凋零。”
她转身,对门外守卫厉声下令:“把那个贱人给我关进水牢最底层!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给她一滴水,一口饭!每日……再加二十鞭!”
安然被粗暴地扔进冰冷刺骨的污水中,阴暗水牢中特制的镣铐锁住她的手腕,将她半吊在空中。肩胛处的镇魂钉阻止了灵力运转,也让伤口无法愈合,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浑浊的水面。